薛蟠雖麵上帶著不忿,但還是老實的點頭應下。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入三人耳中,三人也是麵麵相覷,但還是將門打開了。
就見一個虎頭虎腦之人站立於門外。
“呦!小屁孩,你是誰,怎麼到我薛大爺這裡來,可有何事?”
虎頭虎腦之人,見這人這般沒禮貌,也不想搭理,隻是對著裡麵嚎了一嗓子。
“哪位是寶釵姐姐,俺家少爺讓俺過來送藥。”
少女聞言,也是怔了怔,但還是邁步走到近前詢問道“你家少爺是誰?為何叫你來送藥,我又沒生病。”
虎頭虎腦之人,這才發現說錯話,忙辯解道“俺叫二牛,俺家少爺乃是賈府三少爺,少爺說有人暈船,所以特意遣俺過來送藥。”說完就將粗糙的手掌打開,顯露出一個精美瓷瓶。
少女輕輕的將瓷瓶拿起,置於掌心。隨後微微啟唇。
“二牛對吧?回去代我謝過你家少爺。”二牛聞得此言,頷首後便轉身疾步離去。
原來還在吃瓜的母子,也是一下子就圍了上前。
“寶丫頭,你且瞧瞧這琮哥兒,究竟是何意圖?莫不是對你生了彆樣心思?斷斷不可應承於他!你可莫要忘了,你日後可是要進宮去的。”
寶釵並沒有應聲,反而旁邊的薛蟠率先忍不住。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妹子,被娘親送去那勞什子的宮。
“娘親,我琮兄弟隻是看妹子暈船難受,遣人送個藥,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說完,薛蟠就拉住自家娘親衣角,試圖把人拉回自個船廂。
薛姨媽望著舉止這般怪異的好大兒,心中不禁生起疑慮。然而,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深知若強行追問,恐會適得其反。遂隻能暫且順應其的心意,默默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船廂。
“妹子,娘親我可幫你敷衍過去了。我呀,就等著喝你和琮兄弟的喜酒啦!”說完,便擺出一副立了大功、滿臉期待被誇讚的模樣。
少女顯然心中也有所動容,然而,最終理性還是占據了上風,勝了感性。
“哥哥,切莫再說那些瘋言癡語。娘親所言極是,我是要進宮去的,又怎能在民間留下孽緣呢!”話雖如此,可卻不禁地緊了緊手中的瓷瓶。
薛蟠見自家妹子還是這麼倔,隻能歎了口氣,隨即退出屋外。鶯兒見人都走光,方才從門外緩步走到自家姑娘身側。
“姑娘,我在外都聽見了,難道真的不喜歡琮三爺嗎?”
寶釵隻在那擺弄著手中的瓷瓶,直到良久方才啟唇。
“喜歡有什麼用?不喜歡又有何用,除非。”
鶯兒見自家姑娘,把話說一半,也急的撓心撓肺,語氣亦不由急切。
“姑娘,怎麼說一半,你倒是快說完啊!你知道我的,聽不得人說半句藏半句,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除非他能金榜題名,但科舉皆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豈有如此簡單。”寶釵徐徐言罷,眼中亦掠過一縷悵然,手也撫上那被捏疼之處。
聽了自家姑娘的言語,鶯兒也知難如登天,隻能在心裡嘀咕著。
“琮三爺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