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且自行去忙,我與這位小哥聊些私事。”沈伯時揮手讓衙役散去,僅留下陳恕和刺紅。
他引著兩人來到側廳,分主次坐下後對著陳恕頻頻點頭“模樣和神態都很像,就是聲音還差些。”
“還有,宜修並不怎麼喊我爹,而且他的聲音雖然張狂,但中氣不足,語速也要更急促些。”
沈伯時不僅沒有黯然神傷,反而替陳恕糾正聲音的不足。
直到陳恕的聲音又有所完善,他才說道“你如此大張聲勢,是想讓宜修活過來?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但也隻能糊弄一時。”
“且不說縣衙內的多位衙役親手接觸過宜修的屍體,就連縣令梅大人也知道此事。”
聽沈伯時如此說,陳恕才反應過來沈伯時為何不怕他來揭老底了。
原來縣令梅溪老爺子也知道此事,並且認定沈宜修已經身死,無非是煉氣學院進行的一項任務罷了。
“學生還想請教沈大人,為何潁川來的貴人,會對沈宜修更為親近?”陳恕朝沈伯時拱了拱手,並沒有說明他的真實身份。
兩人曾因五十罰金的事鬨過不快,還是不挑明身份的好,免得個人情緒影響任務。
“那貴人,曾來過陽城一次,與宜修……一見如故!”沈伯時的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尷尬起來。
“一見如故?”見沈伯時如此神情,陳恕心中大呼不妙。
據他了解,那貴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龍陽之好?”陳恕用試探的眼神看向沈伯時。
沈伯時不語,隻是默默頷首。
“我去,玩我呢!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陳恕轉身怒視刺紅。
刺紅絲毫不懼,反而蔑視看向陳恕“李執事交代過,明日再告訴你。”
“而且,計劃有雜役處隨時把控進度,又不會真的讓你獻出身子,你嚷什麼。”
陳恕根本不信刺紅的解釋,他垂頭喪氣跌坐在椅子上,感覺這件事越來越失控了。
有不明其狀的鬼,還有隨時暴露身份的危險。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擺爛的準備,大不了任務失敗,以保命為主。
結果現在連擺爛都有著極大的風險,一不小心他就可能丟了屁股。
“我充分懷疑,那什麼雜役編製考核,就是專門給我下的套。”陳恕心如死灰。
他當初就說不去進行雜役考核吧,李蹊非要把他拖進地下大殿。
這個死變態,果然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嗬……”刺紅一聲冷嘲,並不再解釋。
倒是沈伯時不甘此處陷入沉寂,他插嘴說道“鬼的真實模樣,沒人知曉。”
“但它背後有著一個根深蒂固錯綜複雜的組織和教派,潁川的多個世家和大人物,都與其糾纏在一起。”
“就連煉氣學院和陽城的一些世家,也不見得沒有他們的人。”
“這次捉鬼任務怕是很難完成,我建議還是保守行事,以保全性命為主……”
聽著沈伯時謹慎中略帶忌憚的聲音,陳恕徹底麻了。
說好的氣運在他,怎麼他隻是接一個五十酬金的任務,就招惹上這麼一個龐大且危險的存在。
這根本不是他煉氣十層的修為,所能扛得住的負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