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蹊住處出來後,繁星滿天,不見明月。
望著夜空深處數之不儘的熟悉星辰,陳恕沒來由的感覺每顆星星都垂下了一根絲線。
那絲線,連接著大地上的每一個生靈。
生靈的一舉一動,都經由那根線由天上的星辰操控。
在漫天星辰的注視下,陳恕忐忑獨行,一步步走回寢室。
見倒塌的寢室已經搭建出了框架,他心中才稍感寬慰。
“學院的效率不錯嘛,半天時間就趕了這麼多進度。”陳恕自言自語,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陳恕哥!”看到陳恕的身影,鹿淼從修煉中醒來並委屈掉起了眼淚。
“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陳恕一頭霧水。
這小丫頭之前也不愛哭啊,怎麼最近掉眼淚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咱們的錢,幾乎被監察處全部罰走了!”鹿淼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怎麼都止不住。
“無法無天,監察處憑什麼罰咱們的錢!”陳恕頓時火冒三丈。
那可是他豁出去性命掙來的錢,怎麼轉眼就沒了。
“公孫監院說,你故意損壞房舍,在學院造成惡劣影響,罰金五百仙錢!”鹿淼抽泣不停。
“我呸,狗屎的監察處!”
“老子當時那是身陷絕境,不得已而為之,張良院長也看得清清楚楚,公孫那老狗是眼瞎了嗎?”
“他娘的,沒本事把雲凰趕走,倒是有本事罰老子的血汗錢,我去他大爺的……”
星空下,陳恕衝著公孫監院住宅的方向,跳著腳破口大罵。
滿天星辰似是明亮了一分,均睜大眼睛看著人間的鬨劇。
謾罵聲從開始後,就沒再停歇。
哪怕天色已經大亮,被吵了半夜的學子也均黑著眼眶推開房門,陳恕仍在跳著腳大罵。
忍無可忍的公孫監院,也終於黑著臉走了過來“陳恕,你辱罵師長,罰金五十!”
“罰金五十,嗬,有本事你就開除老子的學籍!”陳恕正在氣頭上,哪怕麵對煉氣層數超過半百的公孫監院,他也毫不認慫。
更何況,他清楚知道眼前的公孫監院不過是異界鬼的寄身罷了,那就更沒什麼好怕。
不等公孫監院回應,陳恕又繼續謾罵“罰金是按照句收取,還是按次數交納?”
“若是按次交納,淼淼,砸給他五十仙錢,老子能一口氣罵到他過年!”
“監察處,狗屎!你維護學院正義了嗎?你保護貧困學子安危了嗎?你懲戒肆意妄為的世家子弟了嗎?”
麵對越來越多人的圍觀,陳恕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罵越凶!
“陳恕,你找死不成!”公孫監院的臉陰沉的可怕。
一個煉氣十多層的賤民,跳梁小醜,竟敢這麼罵他,他如何能忍。
“怎麼,你還想殺了我?”陳恕根本不懼公孫監院身上的威壓,反而還步步走近。
他盯著公孫監院的雙眼,惡狠狠吼道“老子早就看透你了,你跟一目教就是一夥的!”
“老子在前麵打生打死,你卻在背地裡給老子捅刀子。”
“說,你是不是鬼?”
“說,你是不是想拍死我!”
陳恕咄咄逼人,險些沒指著公孫監院的鼻子罵。
圍觀的學子一個個均看傻了眼。
他們知道陳恕很凶猛,但還是不敢相信陳恕罵學院的二把手,就像是在罵孫子。
雖然他們大多是世家子弟,但在學院內依舊不敢招惹那些掌握實權的師長。
因為,那些人不隻是他們在世家的長輩,還是他們在煉氣學院前幾代的前輩。師長揍他們,根本不需要理由。
隻是陳恕的話怎麼有些聽不懂,一目教他們有所耳聞,鬼又是什麼意思?
“放肆!”公孫監院雙手不受控製的顫動,似是下一刻就會將陳恕拍死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