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少女模樣的陳恕,擰動纖細腰身,翻牆而入。
僅片刻,他便提著鼓鼓囊囊的包裹輕盈跳出。殺一個不到煉氣五層的老婦罷了,並不會有什麼意外。
隻是,他臉上並無得逞的快意。
“這老婦雖惡,但終歸算是弱小。殺了她,我心中有些沒著落。”陳恕凝著秀眉往前走,心中愁緒叢生。
小黑驢緊跟在他身後開口嘲諷“嗬,你就是殺人太少!這人呐,還是要多殺,殺到沒感覺了,便是到火候了。”
“還有便是,你若不殺她,她那兒媳定難活命,兩個孫女難有出頭之日,丫鬟仆從也要繼續承受淩辱折磨之苦。”
“殺一惡人,救數個良善,殺得好。”
聽小黑驢如此說,陳恕心中稍有慰藉,但仍是感覺不太痛快
“或許應該將她的事情揭發,讓官府去懲治,或是讓她的仇人親手殺她。”
陳恕有些不樂意碰這肮臟的事情,殺了人,心中便多了一層負擔。
小黑驢越過陳恕,奔走在前引路“殺人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錯與對,是與非。”
“非要分個是非對錯,那是弱者才有的想法。強者隻會踏著屍山血海前行,沒那麼些個嬌滴滴的愁緒。”
“走啦,下一個是煉氣十四層的惡霸,這不算弱小了吧,你可以拿他發泄一下心中的悶氣。”
一人一驢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沒多時便來到一個尋常且稍顯簡陋的宅院前。
小黑驢又開始講述“二十三歲的費韋,是官兵費英卓的兒子,他最是飛揚跋扈,橫行霸道。”
“打殺窮苦人,強占良家女子,是他的拿手戲。”
“這戶人家原是賣豆腐的,因娘子有幾分姿色,皮膚又格外水嫩,便被他盯上了。”
“豆腐郎和三歲的孩子均被他毆打後傷病而死,僅餘那娘子苟活。”
“今日費韋在賭局又輸了不少仙錢,帶著一肚子火來到此處,已經將那豆腐西施熬打折磨半夜了。”
聽著小黑驢古井無波的話,陳恕的心慢慢涼了下去,原本的愁緒也煙消雲散。
這世間,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惡人?
或許就如小黑驢所說,這人呐,你就儘管殺,殺得足夠多心神反而寧靜了,而且殺的還保準沒一個是無辜。
“嗬……”陳恕咧嘴輕笑,不知是嘲笑人類卑賤的命運,還是在自嘲。
他先轉身走到巷弄深處,把裝有人頭的布袋放在地上,將那把定秦劍倚牆而放。
然後,他回到院門前抬手震碎門閂,推門而入。
屋門就更簡單了,半遮半掩根本就沒關。
聽到屋內嗚咽不止的痛哭,陳恕不再遲疑,直接踹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燭火搖曳,昏黃火光顯得是那般溫馨暖人。
但床上堪稱殘暴的場景,卻與這份溫馨截然相反。
一袒露著胸膛的青年男子,正拿著一根竹棍抽打被捆綁在床上的裸露女子。
長棍抽打的位置,多是那女子全身的敏感地帶。
可憐那女子還緊閉著嘴巴,不敢大聲哭喊,生怕更加惹惱了這個惡魔。
“你是……誰?”袒露著胸膛的費韋凶狠回頭。
他見陳恕是一妙齡女子模樣,臉上的凶狠頓時變成了迷離和貪婪。
就連他那雙小而圓的鼠眼,也難得地在昏暗中瞪出了閃光,似是要把陳恕全身扒光看個透徹。
他這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眼神,令陳恕打了一個寒戰,心生厭惡。
哪料到,陳恕這般反應,反倒更激起了費韋的興致。
“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的深更半夜闖進了哥哥的心肝裡?”精蟲上腦的費韋,完全忘記了危險,步步逼近陳恕。
陳勝惡狠狠剜了費韋一眼,轉身出門。
但他這番舉動,看在費韋的眼裡,反倒是女子嬌羞後的膽怯而逃,這更點燃了費韋心中壓抑多時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