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程滿臉猙獰扭頭看向秦小小“朱厭的腦髓,你還有沒有剩餘?”
“沒……沒了,都被你搶走了。”秦小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她感覺此時的趙景程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隻想儘快遠離。
“該死,怎麼就沒了!”趙景程像野獸一樣咆哮怒吼。
他後悔了。
當初怎麼就一股腦將朱厭腦髓全部砸了出去,若是留下一些,現在肯定能絕殺。
明明陳恕已經昏死,隨便來一隻貓啊狗啊就能將其捏死,但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心神失守之下,趙景程不自覺地伸出了僅剩的左手。
他不甘心就此失敗。
此處是在陽城之外,想來巡察使所說的張良,應該來不及出手攔他。
“啊……,我的手!”趙景程驚恐慘叫。
他狠下心朝陳恕出手,結果卻葬送了僅剩的左手。
此時的他雙手全無,雖是淩空而立,卻好似整個陽城的笑話。
在城牆上遙望著此處的殷崇義,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陳恕那神兵的地域限製,看來並不僅是陽城那麼簡單,還有著他不為所知的變故。
而且那神兵加持實力的方式極為詭異,似是對場域的一種掌控。
以至於在場域的掌控範圍內,陳恕對尋常異獸的殺伐,甚至還要超過煉氣百層的修士。
可是,有人私下為他們傳來了命令。
要他們,殺死陳恕!
“獵空雷隼小隊,升空!”一旁的副官爬上坐騎的後背,迫不及待前去獵取那個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勞。
隻要能滅殺陳恕,他就可以在趙國一步登天。
殷崇義卻扭頭輕喝道“馬副官,去,追殺逃竄的異獸,以絕後患。”
“殷大人,你不能……”馬副官梗著脖子,滿臉怨恨。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殷崇義如此下令,不亞於親手斷了他平步青雲的機會。
“去,追殺異獸!”殷崇義冷起了臉,並將那血跡未乾的軍刀再次拔了出來。
他的意思很明確,不遵循命令,他便不管這馬副官是誰的侄子誰的女婿,必斬!
“是……殷大人!”馬副官把牙齒咬得咯噔響。
奈何他的實力、身份、地位,都遠不如殷崇義,他唯有聽命行事的份。
“升空,追殺異獸!”十幾隻獵空雷隼振翅升空,追向逃往嵩山方向的異獸。
但,馬副官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下心中的躁動和欲望。
他半路調轉方向,殺向倒在野獸屍山中不省人事的陳恕。
隻要他能殺死陳恕,說不定趙國就會保下他。
到那時,殷崇義算個屁!
“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彆人了。”殷崇義冷笑著搖頭,並不再做阻攔。
他已經敏銳感知到,有兩股極其恐怖的勢力在暗中頻頻交手。
而陳恕,便是他們交手鬥法的主戰場之一。
尋常人插進去,哪怕能僥幸得手,事後也定會粉身碎骨。
就比如,那個傻子趙景程。
趴在陳恕胸膛上的薛采薇,遠遠看到空中疾馳而至的獵空雷隼,還有雷隼後背上泛著寒芒的箭矢。
她一言不發,默默攀爬上陳恕的身軀,用她近乎破碎的白瓷身軀,將陳恕儘量多的遮在身下。
她的臉貼著陳恕的臉頰,她又像個小大人一樣,伸出小巧白皙的手輕輕安撫著陳恕的腦袋,陪著陳恕靜靜等待著毀滅的倒計時。
“嗖……”被混元氣加持的精鋼箭矢,劃破虛空直奔少女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