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吃肉!”
陳恕扛來一獸皮袋熱騰騰的熟牛肉,塞給父親兩大塊後,餘下的便讓周圍的民工拿去分。
那麼大一頭野牛,少說也有數十噸重,即便僅有三四成的出肉率,十幾噸牛肉也不是一個宅院的人能吃得光的。
所以牛肉簡單燉煮好後,魚麗便讓宅院內的人去街上發放牛肉,以救活儘量多的人。
“恕兒,你彆總是那麼急慌慌的,凡事慢慢來。大不了,爹帶你去熒惑,或者去山海。”陳勝大口撕咬著牛肉,他看著眼前笑容好似暖陽的兒子,表情卻是一陣陣複雜。
“爹,我好著呢!”陳恕大大咧咧歡笑。
他揮舞著手臂,意氣風發說道“熒惑要去,太陰和山海我也會去,但地星也不能丟,這是人族的祖地,也是人族的根!”
“若是丟了根,那人族豈不就是流亡的孤魂了!”
“好,好!”陳勝眼神複雜,意味深長道“若是他們都有你這般覺悟,又何至於此。”
“本就是少數人主導的世界,哪能指望多數人都開悟。”陳恕很是看得開。
他知道他身處旋渦,也有很多謀劃在圍繞著他進行。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隻需按照他自己的意願去行事便可。
“彆太委屈了自己,萬事還有爹呢!”陳勝三兩口吞下牛肉,抬手拍了拍陳恕的肩膀,便又牽著大青牛趕去拉運石料的路程。
“委屈什麼,達則兼濟天下嘛!”陳恕嘀咕道。
他感覺父親今天怪怪的,似是話裡有話,但是他此時又聽不懂。
“搞事,提升修為,儘快搞垮一目教的寄生大殿!”陳恕帶上小黑驢,轉身走向城內。
他與魚麗約好了,今天要去殺人來著。
進入內城,朝著城內更深處,便出了傳國玉璽的領域範圍。
即便有著魚麗在救助,城中依舊是呻吟呼號、流離失所的百姓。
以她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必須滅除異鬼,掌控陽翟,驅逐城外的異獸,讓百姓得以開墾種植。
如此,百姓們才能活下來。
正往前走著,陳恕突然被一陣吵鬨和打鬥聲吸引了注意力。
“你一個掏大糞的,也敢多管閒事,找死不成!”數個健碩的青年壯漢,手持棍棒和刀劍,將一個趕著糞車的中年漢子圍在了中間。
那臉型方正,身上帶有威嚴和正氣的中年漢子,正將兩個五六歲的孩子護在身後。
見此情形,陳恕頓時樂了。
曾經威風凜凜的縣尉殷崇義,竟然當上了掏糞工,還被一群地痞無賴欺負。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強搶孩童。被撞破醜事,你們反倒凶態畢露,欲要持刀行凶,當真是可惡至極。”殷崇義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惡人當街行凶,被圍觀後,這些惡人不僅不怕,還愈加囂張起來。
如若繼續助長這股風氣,整個陽翟的百姓都將會被暴戾所充斥。
“大爺們如何行事,哪有你一個掏糞工指手畫腳的資格。”
“官府和一目教都沒管我們,要你多事!”
“砍了他,把他砍碎扔入糞車,拉到城外漚糞!”
那些手持棍棒刀柄的青年,果真呼喊著朝殷崇義劈砍抽打了過去,下手極其狠辣,儼然是要置殷崇義於死地。
“豈有此理!”殷崇義勃然大怒。
他不再遮掩氣息,揮袖便將一眾青年壯漢掃飛。
不過是一群身體強壯又稍有一些修為傍身的地痞無賴罷了,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高階煉氣士!”見己方十數人被一招掃飛,這群青年壯漢知道踢到了鐵板,立即連滾帶爬逃離了此地。
“唉……”驅逐地痞後,殷崇義不僅沒有喜色,反而一臉無奈的惆悵。
他將護在身後的兩個瘦削孩子,送去了同樣枯瘦的孩子父母身旁,就要再次趕著糞車前行。
“大爺,聽說被他們帶走的孩子,會有飽飯吃,還能煉氣修行,不知是真是假?”孩子父母的身形和眼神,滿是小心謹慎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