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人類也這樣啊!就比如你,你殺了好多異獸,也殺了好多實力不如你的異鬼。”
“那些……都是異類啊!”陳恕一怔,言語蒼白而又無力。
“對我來說,人類也是異類。”
果然,雲凰反駁得極為有力。
兩人之間,並無誰對誰錯,隻是種族不同,立場不同罷了。
“看著,未來咱們兩人隻能活下一個。”陳恕不禁長歎起來。
種族的仇恨,已經不能再用簡單的倫理道德來描述。
“我不會殺你,你會殺我嗎?”雲凰捧起陳恕的臉,直勾勾盯著陳恕的眼睛。
“我……”陳恕一時無言。
他記得,他曾經發誓要殺雲凰來著。
但此時麵對雲凰那希冀而又充滿渴望的眼神,他猶豫了。
“很好,你猶豫了!”雲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綻放出滿臉的明媚笑容。
猶豫,已經是陳恕態度的轉變。
但陳恕卻是搖了搖頭“人很難活出自我,你我都被大趨勢所脅迫,殺伐真到了跟前,你們便很難再有猶豫。”
“嗯,那到時你不要猶豫,一定要親手殺了我。”雲凰倚著陳恕的肩膀,將腦袋輕輕側過去,不再言語。
陳恕隻感覺心中一片惴惴惶惶,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種族之爭啊,唯有一方徹底碾壓一方,或是一方完全奴役一方,如此方能罷休。
在叢林的另一側,李斯和陳勝亦靜靜圍坐在一簇篝火前。
溝壑前,擺著桌案。
桌案有一壺黃酒,兩個陶碗。
李斯用木棍挑著酒壺放入篝火,讓黃酒吸儘篝火的煙火氣。
待酒溫熱,他為陳勝滿上一碗酒水,親手遞送上前“辛苦陳王!這一碗酒本應仙皇親手奉上,現由我代勞,您彆嫌棄才是。”
“辛苦?”陳勝一聲苦笑,不知該如何回應。
良久後,他才接過酒碗,說道“沒什麼辛苦不辛苦,一切皆是我所願,此事與仙皇無關,自無須他說辛苦,也無須他捧酒。”
說罷,陳勝端著酒碗淺嘗薄飲黃酒,儀態一點也不豪邁。
“陳王大義,人族自會牢記!”李斯知道陳勝心中不痛快,便也不在仙皇的話題上糾纏。
他也輕嘬一口黃酒,咂了咂嘴,說道“他這個年齡,能從女色欲望中掙紮出來,當真是不易。”
話裡的他,自然便是陳恕。
隻是李斯在陳勝麵前不知該如何稱呼陳恕才好,隻能用他。
“恕兒啊,從小我對他管教不多,他又沒有娘親,便獨立自主慣了,凡事都有著他自己的想法。”陳勝回味著口中的酒味,娓娓道來的好似隻是尋常的家長裡短。
對旁人來說,這或許是仙秦,甚至是人族的驚天謀劃。
但對他來說,這些年的經曆不過是一個普通莊稼漢和農民兒子的尋常生活及成長曆程。
李斯飲酒低語“他,確實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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