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瑩原本就心虛，對上季雲霜的眼神，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姐姐，不要殺我。我給黎耀宗那藥，並不是想害你，是當時我毀容的事情被他發現，我又不能供出你，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哆哆嗦嗦將當日黎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季雲霜聽。
季雲霜微微挑眉。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蠱毒，當時不過是想試著嚇嚇他們而已。
沒想到，這效果還挺好。
既然季婉瑩已經被蠱毒嚇得猶如驚弓之鳥，又自作自受喝了少量殘存的毒藥，她倒是可以暫時不臟了自己的手。又或者說，廢物利用？
她慢悠悠道“以後不要自作聰明，知道嗎？”
“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心，黎耀宗吃了藥，今天晚上回去就會發病，以後再也不會礙你眼了。我今天也吃了好些藥……”
季婉瑩想到此，頓時悲從中來，哭道“我身體裡有你下的蠱毒，還有今天吃的藥，我說不準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不用你動手，我就要死了。”
“你要乖乖聽話，我會留你一命的。我手裡不光毒多，解藥也多。”
季雲霜說著，頓了一下，微笑道“不過你能不能從我這拿到解藥，就得看你表現了。”
季婉瑩頓時止了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真的？”
季雲霜道“我不但能解你身上的毒，就你臉上的傷疤，於我來說，也不過是小事而已。”
“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姐姐——”
季婉瑩說著，又慌忙改口道“不，主人，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能甘心？”
季雲霜輕撫著自己的臉，自戀道“你不是什麼都和我比，最討厭我長得比你美，壓你一頭嗎？讓你認我為主，為我做事，你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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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瑩能甘心嗎？
她當然不甘心。
但以前的季雲霜並不強，她又有安氏當後台，安氏一直幫著她。她一直處於上風，所以一直打壓季雲霜。
可現在，季雲霜以絕對強勢的力量，將她壓到了塵埃裡。
季雲霜的強悍，讓她懼怕，覺得就算她娘來了，也拿她無可奈何。
她想活下去，便隻能壓下自己心底的不甘，選擇順從季雲霜。
“主人，以前是我錯了，妄想和天上的太陽比能耐。但現在我已經認清自己了，我遠比不上你，以前是我認不清自己。”
季婉瑩極力地貶低自己，希望季雲霜網開一麵，最好能賜她解藥，讓她解掉身上的毒，恢複容貌。但季雲霜卻不為之所動。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那得看看，你有沒有價值？農家養狗，是希望狗能看家護院。
富家太太養狗，是希望狗狗對她撒歡搖尾巴，哄她開心。但是你能為我什麼價值？你什麼用都沒有，我可舍不得再浪費藥。”
季婉瑩抱著腦袋，努力去想，她能為季雲霜什麼價值，能有什麼用。
她就這樣，不知不覺在雪地裡坐了很久，直到腳下傳來冰涼的刺痛，她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雪地裡待了很久。
而季雲霜，早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季婉瑩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地往黎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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