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要問的,可不是接下來的軍事安排。
他也沒跟睿王繞彎子,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京城那邊,隻怕接下來會有動作。以那位的手段,多半會從你們的關係上下功夫。”
季雲霜實在是太優秀了。
這樣優秀的人,上位者喜歡。但喜歡的同時,又忌憚!這幾乎是避免不了的。
他雖然了解睿王,覺得以他的心胸,不會卸磨殺驢。但若是有心人挑撥呢?
非要讓他們反目為仇呢?
睿王神色冰冷道“他們也隻會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奸計!”
父皇寧願將江山交給這麼一個毫無男兒氣概的軟腳蝦,都不願將江山交到他手裡。
實在是讓他心寒。
瞧瞧,將大周的江山交到他手裡後,他都做了些什麼?
麵對大齊的侵略,他什麼也不敢做,隻敢龜縮在皇城之中。麵對各方的災難,他作為皇帝,又做了什麼?
就這樣的人,哪裡配當皇帝!
謝良瞧著睿王的神色歎了一口氣道“但有時候,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奸計,才讓人防不勝防。”
說實話,他也看不上京城那位小皇帝。先帝也實在是糊塗,就他那樣的,怎能坐上帝位?
就算是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那也得看他的才德能不能配得上那個位置。
怎麼能天下都不管了?
瞧瞧,如今大周成什麼樣了?
若不是這兩年戰禍不斷,糧草緊缺,等收服齊軍後,就當立即起兵……
隻是想想糧草,他便在心裡歎了口氣,暫時放下此事不說。兩人就京城那邊可能會使的手段預想了一番,最後才帶著帶著兵馬去了靖州。
季雲霜在王府舉辦了宴會後,靖陽城漸漸恢複了先前的熱鬨。
許多搬走了的人家,陸陸續續搬了回來。
那些關門的店鋪,也都陸續打開門,開始繼續做生意。
雖然還有不少的人沉浸在傷痛之中,但也有人為了還活著的親人,忍著心中的傷痛,重新開始生活。
這幾天,王府也前所未有地熱鬨。
自宴會結束後,王府外就多了三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塊牌子。
認識字的人,便發現,那三張桌子前麵的牌子分彆寫的是,誌願者登記處、食品加工作坊投資谘詢處、災區捐款登記。
每張桌子後都有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麵相和善的小子,站在前麵給大家講那些牌子上都寫的什麼字,分彆是什麼作用的。
如此一來,就算很多不認識字的人,也都明白了這幾張桌子是做什麼的,他們有事應該去找誰。
這樣獨特的模式,是人們從沒有見過的。
許多人都不習慣,覺得怪模怪樣的。似乎和他們心目中的朝廷完全不一樣。
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有威嚴了。
在許多人心中,官府那都是高高在上的。
許多膽小的百姓,就算有什麼事,也根本不敢去官府。而有點家底的商人,平日裡也都懼怕和官府的官員打交道。
官府的官員高高在上不說,規矩還多,普通人去官府根本摸不著頭腦,分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