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霜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後,最終下結論道“我以為,他們的下一步,很可能是先挑起睿王與我之間的爭鬥。”
眾人聽了季雲霜的話,都露出欽佩的神色。他們之前隻想到齊景王聯合周邊各國,一起發兵對付他們。卻遺漏了睿王這個重要的角色。
據他們所知,他們陛下現在器重的許多部下,原本都是睿王的人。
有時候,信任之人的背刺,殺傷力不亞於千軍萬馬。
比起其他人,宋蘊藉更是明白那種感覺。
想著季雲霜的用人方式,他心裡再次被季雲霜的胸襟給折服。在用人方麵,她當真是不拘一格。
不看出身,不分性彆,更不看他們曾經效忠於哪方勢力,她就以能力論職務。
縱觀古今,當真是沒有任何一個帝王可以做到如此。
她這麼做,大大地增加了穩固自己勢力的風險。他相信,以陛下的聰明,不會不明白。
但是她就是那麼做了。
也正是因為她的不拘一格,才讓大啟成立至今,如此短的時間,各方麵都呈現出一片萬象更新,欣欣向榮之態吧!
也正是因為季雲霜用人的不拘一格,才讓他,以及他們之中許多人,才能走到朝堂之上,一起商議大事。
這時候,要解決問題,當然不能讓改變季雲霜的用人方式。而是首先要站在對方的位置去思考,如何才能挑撥兩人立即動手。
宋蘊藉因為早年的經曆,見過太多臟汙的手段。他很快就想到了幾種可能。
他從椅子上起身,習慣性地朝著季雲霜行了一禮後道“陛下,臣以為,他們要挑撥你和睿王的關係,極有可能從這幾個方向入手。
第一,製造我們對睿王動兵的假象。原本我們現在和睿王之間就關係緊張,大戰一觸即發。若是這個時候,睿王接到消息,知道我們將對他用兵,必然會全力反擊。
第二,讓你和睿王之間有生死大仇。到時候,睿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定會不顧一切與我們死戰。”
季雲霜摩挲著下巴,靜靜地思考。
宋蘊藉說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在製造她帶兵攻打睿王的假象和她與睿王成為生死大仇之間,她以為,對方必然會選後者。
那若她是對方,她會怎麼做?
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和睿王之間結成永不可能解的死仇?恨不得立即殺了她?
能結成死仇的,無非也就那幾種,無非是奪愛之恨,殺親之仇,背叛之怨。
她現在,從某種程度上說,早就背叛了睿王。睿王早已對她有了怨,對方不可能是從這上麵動手腳。
而奪愛之恨也不可能。
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殺親之仇了。
想到如今在大周盛行的謠言,季雲霜忽然如醍醐灌頂一般渾身一激。
“他們要利用瘟疫或者怪物,對睿王的子女動手,然後嫁禍到我身上。”
聽見季雲霜的話,反應慢的還沒明白過來。但反應快的,卻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現在大周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不就是為了後期的陰謀做準備?
到時候,睿王的子女死在瘟疫和怪物之手,都不用查,就會懷疑到季雲霜身上。
宋蘊藉著急道“陛下,我們立即派人去保護睿王的子女。可不能讓對方奸計得逞。”
季雲霜搖搖頭道“若對方真打算用瘟疫之類的陰招,那派人回去不一定有效果,反而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還是我親自回去比較妥當。”
昨天她又收到了陸寅珩傳來的信,擊退蒼瀾軍後,他便立即組織了北關的士兵在附近一帶搜查。
一共搜到兩頭怪物,並將之殺死,他打算繼續擴大搜查範圍。
不管從陸寅珩傳回來的消息,還是她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都可以看出在巫女死後,沒以前強了。
但也隻是沒以前強了而已。
普通人對上,依舊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陸寅珩以及她派出去的人能在己方人員沒有傷害的情況下,殺死怪物,他們身上的防護服和兵器起了很大的作用。
那些怪物身上的殼堅硬,就這個時代的兵器,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她不認為他們有本事抓到怪物,然後再利用怪物對她進行陷害。
排除了怪物,那就是瘟疫了。
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巫族的所在地這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