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泊淮,你在和我強什麼?”
一聲怒吼,讓門外的侍從都忍不住顫了顫,驚起桂花樹上的雀兒,嘰嘰喳喳飛到瓦頂。
謝泊淮氣勢更強,“你說我在強什麼?”
“如果你不是出身謝家,你以為你能乾到鎮府司指揮使的位置?皇上會對你另眼相待?沒有謝家,你屁都不是!”謝老爺發了火,寄予厚望的兩個嫡子卻很平庸,庶子出色,但不肯聽他安排。他不覺得對不起謝泊淮母子,如果不是他,謝泊淮的姨娘指不定被亂民強暴,更彆說後來的安生日子。
“謝家?”
謝泊淮冷哼,“十二月的天,大房二房抱著暖爐讀書,我隻能捂著蘆葦做的破被子。謝夫人不準我說是謝家孩子,去了書院,大房二房帶頭欺負我,那些人把我當馬騎,我就咬下他們的肉,被人說像瘋子一樣,這確實是謝家的功勞。”
“後來我科舉一路到會試,又是謝夫人給我下藥,讓我殿前出醜,廢了名次。是我自己救駕有功,皇上才對我另眼相待。”
“沒有謝家,我的日子不知會好多少!”
先生說謝泊淮讀書極好,肯定能中一甲。
謝夫人嫉妒謝泊淮的才能,畢竟她的兩個兒子,都讀書平平,不想被一個庶子搶去兒子們的光芒,收買了謝泊淮身邊的人,給謝泊淮下了瀉藥,斷絕謝泊淮科舉這條路。
但誰也想不到,謝泊淮為了出人頭地,暗中謀劃許久,最後在圍場救下皇上,從而進入鎮府司。
剛進入鎮府司時,誰都不知道他是謝家三郎,但鎮府司靠本事吃飯,隻要他的拳頭夠硬,本事夠強,他就能越爬越高。
等他成為指揮使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拿了瀉藥,掐住謝夫人的下巴,直接灌了下去。
謝夫人罵他大逆不道,要去府衙告他忤逆,但那個時候的謝泊淮,已經掌握了大房二房的把柄。
他直言,“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不介意陪你兩個兒子一起去死。從今日起,我要你看到我,就想到今天的窘迫。你若壞我一根頭發,動我身邊一人,我就讓謝泊遠兩個斷手斷腳,再來取你狗命!”
“瘋子,你就是瘋子!”謝夫人被謝泊淮攔著,當眾出恭,她要謝夫人把謝泊淮趕出家門,謝老爺卻知道不能了。
從那以後,謝夫人閉門不出,隻在院子裡燒香拜佛,祈禱謝泊淮早點去死。
早年間,謝夫人把後院看得死死的,以至於謝老爺沒有一個庶子庶女。謝泊淮是個意外,等他出生後,謝老爺才帶著他們母子回家。
在謝老爺意識到嫡子無能,庶子不聽話時,已經無能為力,對著妻妾使不上勁,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謝泊淮身上。
“謝泊淮,你給我滾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謝老爺臉氣得通紅。
謝泊淮沒帶半分猶豫,摔門走了。
主子心情不好,青山大氣不敢喘,回到院子後,聽主子讓人把門堵上,才小聲問了句,“那我們以後從哪出去啊?”
“圍牆上鑿個門,以後從新的門進出。告訴院子裡的人,不許外邊人進咱們院子一步,誰不聽,直接殺了。”謝泊淮放下話,翻牆出了院子,連青山都不讓跟。
青山腦子還沒轉過來,書硯已經帶著人乾起活來,等青山意識到該去找主子,書硯拉著他提醒,“你往葉家附近去找。”
“為何?”
“聽我的就是,你這腦袋,我給你說一天,你也弄不懂。”書硯拍了下青山的頭,帶著人繼續砌磚堵門。
他們院子在邊邊上,圍牆後邊是窄巷,自個開個門,說明白點,和自立門戶沒啥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