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剛到錢家門口,就被小廝趕走。
“翰林大人,我們老爺說了,您是個眼光高的,我們錢家的門第配不上您,讓您往後不用上門了。您彆為難我們,您若是不走,被老爺看到了,我們要挨板子的。”
周鈺拿出銀子,卻在錢家小廝眼裡看到輕蔑。
“大人還是快走吧,您的銀子,我們受不起。”說話的小廝抬手招呼,立馬圍過來幾個人,隻要周鈺不走,他們便要動手。
無奈之下,周鈺隻能先離開。
“呸,什麼人啊。”小廝趕走周鈺,進府找到老爺回話,“人已經走了,但不知道還會不會來。”
錢夫人正好在書房,讓小廝先下去,隨後微微笑著,“周鈺一心想往上爬,誰給他遞杆子,隻要對他有利,他都願意往上爬。”
錢尚書麵色極差,他看出周鈺有才華,也有本事,才願意扶一扶周鈺。至於女兒的婚事,女兒自己都願意了,想著以後有錢家壓著周鈺,周鈺翻不出什麼浪來。
他願意給周鈺機會,已經是一種恩賜。
畢竟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周鈺的那些破事。
錢尚書並不是因為女兒的婚事沒了著落而生氣,在他看來,他能給周鈺麵子,周鈺就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結果周鈺三心二意,還想著和他毀約,與彆家結親,這讓他很沒麵子。
“哼,我倒要看看他周鈺,能和什麼樣的人家結親!”錢尚書胸口憋悶,並不知道許家的事是錢夫人安排的。
“老爺那麼生氣,不如放些消息出去,總不能讓周鈺好過吧?”錢夫人和錢尚書夫妻幾十年,很了解錢尚書的心思,他這個人,隨著官越做越大,高傲得很。
錢尚書說肯定的,“若眉那裡,你好好安撫一下。沒了周鈺,還會有其他合適的人,就算我們養她一輩子,也沒問題。”
說到女兒,錢夫人的眸光黯了下來,因為周鈺的事,女兒已經哭了好幾天,連飯都沒怎麼吃。
微不可見地歎了一聲氣,錢夫人去找女兒說話。
而周鈺則是去了許家,門房瞧見是他,同樣把人攔了下來,“對不住了周翰林,我家夫人說了,沒想到您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現在不想見您。”
“我……我沒有啊!”周鈺急了。
在許家邀他上門時,許夫人誇了他好幾句,又暗示家中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小姐,他頓時動了心。
許家門第不比錢家差,許大人同樣手握實權,而且許家姑娘健全,既然許夫人有這個意思,周鈺不介意多走動走動。
去許家次數多了,許夫人對他格外和顏悅色,話裡話外都在誇他有才乾,還打聽起他的婚事來。
周鈺覺得許家看上他是八九不離十,便再去找錢若眉。
他以後是要當大官的人,錢若眉是個瘸子,如何當家做主母?有這種夫人,總會被人笑話。
隨著他去許家越來越多次,紙包不住火,錢尚書知道後叫他上門。他想著他多結交一位大人,算不上什麼,便承認有去許家做客。
不曾想,錢尚書直接問他是不是想做許家乘龍快婿,他一下愣住沒答上來,錢尚書便發了火,把他趕出去。
“您就彆否認了,若不是錢家派人來打聽,我家夫人還一直被您蒙在鼓裡呢。您彆嫌我說話不好聽,您好歹是個男人,還讀過書,一直想靠女人上位,說起來多難聽。也罷,這話您肯定聽不進去,反正啊,您以後不用來許家了,我們夫人是不會見您的。”
門房的話刺耳至極,周鈺臉頰通紅。
小心思被人當麵說出來,還是一個下人,周鈺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非常後悔,原想著兩邊都接觸,如果許家能先定下來,便是最好,畢竟他和錢若眉沒定親,隻是錢尚書口頭表明態度。即使不能做許家女婿,最後也有錢若眉當退路。
誰曾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因為他的貪心,導致兩家都把他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