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初次承寵,楚清音自然知曉接下來她與裴元淩會發生什麼。
但她心卻如擂鼓,雙手下意識地緊捏著男人的龍紋衣襟,微閉著眼的小臉上半是慌張半是羞澀。
裴元淩將她輕柔地放到床上,手掌下移,滑落至她的腰間。
指尖翻動間,便解開了她腰間衣帶。
男人在這種事上,一向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何況楚清音之前與他已做了五年的夫妻情,在床笫之間,他算得上天賦異稟。
不過一瞬,楚清音便覺身上一涼。
她剛覺著顫栗,男人溫熱健碩的身軀已覆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濃烈的龍涎香冗雜著酒氣將她包裹,她不由咬唇,“陛下……”
嬌軟的聲音才喚一聲,便再次被男人以吻封箴。
他一改方才的溫柔,熾吻仿若狂風驟雨落在她嫣紅的唇瓣,白皙脖頸,緩緩下移。
“陛下,彆……”
楚清音被他吻得大腦一片漿糊,想要推開,卻又沒了力氣,隻得混混沌沌的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撩起星火,熱得她渾身發軟。
眼見女人白皙剔透的皮膚漸漸泛起緋紅,年輕帝王的眸子一暗,濃鬱的暗色沉沉浮浮……
這是他的音音。
他想要她。
他曾答應過她,會再給她一個孩子。
一個獨屬於他們的孩子。
“音音,朕答應你的,便不會食言。”
男人忽然俯身說了這麼一句,叫楚清音還有些懵。
隻是不等她細想,那作亂的手便沿著她光潔的背脊往下遊移——
楚清音微眯著眼,自然明白裴元淩要對她做什麼。
這本來也是她所期待的,但此刻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抗拒。
他答應她的,不會食言。
他指的是什麼?
她蹙了蹙眉,過去與裴元淩恩愛的一幕一幕,仿若走馬燈似的閃現在腦海之中,突然她記了起來。
孩子。
他答應過她,還會與她有孩子的。
是因為這個緣由,所以才突然來到霏雪殿,突然打算碰她了麼?
嗬,可笑。
刹那間,楚清音隻覺冷意上頭,原本的曖昧旖旎?瞬間消散。
“陛下……”
她下意識地摁住了男人探向腰間的手。
裴元淩眸光中欲念未消,他撐起半邊手臂,凝眉看她“緊張了?”
手下動作卻未停,他挪開女人的手,要繼續。就感覺女人的身體猛然一僵,那緊閉的睫毛如薄翼般微微撲扇,竟逐漸染上水光。
裴元淩心中欲念霎時便消散殆儘,嗓音卻還有些啞,“音音?”
楚清音閉著眼,不說話,隻是白著一張臉,仿若隱忍般。
裴元淩見狀,心下一時五味雜陳。
須臾,他輕歎一身,翻身從那嬌軟的身軀下來,又拉過一側的錦衾蓋在了女人光潔裸露的身體上。
楚清音緩緩睜開了眼,氣若遊絲,“陛下,嬪妾是不是打擾到您的雅興了?”
裴元淩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坐起身,一言不發地去了淨室。
楚清音暗暗鬆了口氣。
遠遠聽見裴元淩朝外麵道“送水。”
“是。”
明明隔著扇門,卻好似能瞧見宮人們雀躍的模樣。
隻可惜,此送水非彼送水。
楚清音盯著煙粉色床幔看了須臾,也坐起身,她從淩亂的被褥裡找出裡衣,重新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