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三言兩語就將鍋推到她頭上;
李玉瑤眯眼;與男人四目相對;
“需要我賠償你們損失的站出來!”
這人是近兩天才出現的;
他不是災民;
身上帶著濃重的戾氣和震懾力;
試問哪一個逃災的人會有腱子肉,就算有,哪一個逃災的災民在此時有如此清晰的條理分析利弊;
話音落;
原本烏泱泱一群人瞬間分開;
有陸陸續續百十來個站了出去;
刀疤男賊溜溜眼珠子打量一番,“鄉親們,知道你們都心地善良,不忍要那補償的銀子,但是你們想過沒有……”
“此時我們若是向北逃荒,三四百裡的之內的所有州縣得村長都不會容納我們,我們隻能繼續逃荒,這個過程中吃什麼喝什麼?難道隻能活生生餓死嗎?”
“若是我們十天前就逃荒,充其量也就走個一二百裡,肯定能在彆處落腳,辦理新的戶籍,運氣好,新縣令還會給我們分薄田;”
“耽誤我們十多天的時間,蓋了這麼幾間土胚房,挖了這麼個破溝渠!然後呢?就不管我們了?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那賠償銀兩是我們應得的!不應該感到愧疚!”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過後,又有陸陸續續十幾人站到了想要拿錢那邊;
刀疤男很不滿意這樣的結果;
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戾氣滿滿;
“這個大哥,你說的是有道理;可俺也知道,如果沒有李娘子和袁縣令這幾日賑災施粥,我和妻子還有女兒早已餓死,根本走不到下一個縣城落腳;”
“八天前,俺們從彆的縣過來,女兒發高燒暈厥,還是李娘子出錢買藥,才救我女兒一命!”
“對於這樣的救命恩人,俺們咋好意思再找她要錢?”
“就算李娘子和袁縣令是為了你口中的業績,俺們也認了;”
“希望能有更多當官的為了業績來做樣子施粥賑災,這樣也就不會有餓死的鄉親了;”
四十歲漢子一番發言,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刀疤男見狀,眉頭緊鎖,額前懸針,惡氣滿滿;
“對你們好,那是他們當官應該的!現在賠錢也是應該的!其他鄉親,你們若是被縣令和這女人的小恩小惠收買,那以後他們便會更加變本加厲壓榨我們!”
“哼!你們一家,該不會私下收了什麼好處才幫他們說話的吧?”
“鄉親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要五十兩銀子,也隻是為了活著,不是敲詐,不是勒索,怎麼就要不得?”
再次成功煽動災民的情緒;
又有一群人站了過去;
刀疤男得意看著李玉瑤,“既然沒糧,那就給錢吧!”
李玉瑤看著站在刀疤男身後的災民;
他們有的麵容枯槁,神情憔悴;
也有的隱隱興奮;
畢竟五十兩很可能使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數量!
李玉瑤開口道“縣令,他新官上任,糧倉沒糧,他自掏腰包從彆處買來幾百斤糧食,還有一些豬肉給你們吃;”
“我李玉瑤,芬草村一個村婦,見不得百姓受災流離失所,把做生意用的糧運過來救濟眾人;這一切全憑我可憐你們!”
“這蓋房挖渠,也是為了給諸位以後居住,生活;至於袁縣令之後能否升官,那是朝廷判決,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所有災民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我本可以什麼都不管,你們死活與我何乾?”
“袁縣令本可以像之前縣令一樣把你們趕出洪湖縣,有不聽從者,仗殺即可,但他沒有那麼做!”
“現在你們每人要五十兩銀子賠償,我就問,你們配嗎?”
李玉瑤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