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何須再忍!隻見楊雨老爺麵色鐵青、怒氣衝衝地踏入大廳,他那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落在楊雨嫣及其孩子身上時,更是充滿了決絕與冷漠。隨後,他挺直身軀,當著所有兒女的麵,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鄭重其事地宣布“我在此宣布,將楊雨嫣和這個孽種逐出家門!從今往後,她們休想再踏進楊府半步!”
楊雨嫣聽到這話,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她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滿是委屈和不甘。片刻後,她回過神來,不服氣地高聲喊道“爹!您怎麼能如此絕情呢!就算不顧及女兒我的顏麵,難道您連外孫的情麵都不肯給嗎?”說著,她緊緊摟住懷中的孩子,仿佛要從這小小的生命身上汲取一絲溫暖和安慰。
然而,楊老爺卻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用力咳嗽了幾下,接著怒喝道“哼!還有什麼好看的?總之,我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你們趕緊給我滾出楊家!”說完,他一甩衣袖,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眾人。
此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楊雨軒見局麵愈發緊張,連忙站出來充當和事佬。他快步走到楊老爺身邊,輕聲勸說道“爹,姐姐平日裡很少回來,這次既然已經到了府上,您就讓她多住幾日吧。畢竟血濃於水,父女之間又哪會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呢?隻要姐姐肯低頭認錯,向您賠個不是,您就大人大量,原諒她這一回吧。”
誰知楊老爺聽後勃然大怒,他猛地轉過頭,對著楊雨軒就是一頓嗬斥“臭小子!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你給我閉嘴!你也不想想,自從她帶著這個孩子進了咱們家的門,家裡惹出了多少是非?如今你竟然還敢替她求情,是不是覺得咱家還不夠亂啊?”說罷,他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楊雨嫣母子倆,眼中的怒火似乎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就在這時,楊雨軒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那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隻是充滿同情地望著姐姐和小外甥。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在管家小心翼翼地護送下慢慢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楊雨軒心中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在熱鬨非凡的小鎮上,何水清正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著楊雨嫣的身影。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浸濕了衣領,但他全然不顧這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儘快找到她!然而,正當他倍感焦慮、不知所措之時,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過來,帶來了一則讓他如遭雷擊般的消息——夫人沒了!
“什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給我再重複一遍,夫人到底怎麼了?!”何水清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衝著那家丁吼道。他的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有些顫抖,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
那家丁被嚇得渾身一抖,結結巴巴地再次說道“夫……夫人沒了。”
聽到這話,何水清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麼會這樣呢?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見何水清如此失魂落魄,那家丁連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昨天您去學堂找楊姑娘,結果夫人一路悄悄地跟在後麵,把所有的情況都看在眼裡。等她回到府上後,就一直坐在房間裡哭哭啼啼,無論誰勸都不肯吃東西。今天早上丫鬟像往常一樣前去送飯,敲門許久都沒有回應,進去一看才發現夫人已經服毒自儘了……”說到這裡,家丁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何水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裡不停地來回踱步,嘴裡還念念有詞“要是嶽父嶽母問起來,我該怎麼解釋啊?真是令人頭疼欲裂!”他一邊走,一邊用手揉著太陽穴,滿臉愁容。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說道“何老爺,您平日裡待小的不薄,這次小的願意幫忙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隻求您能看在小的一片忠心的份兒上,日後厚待小的家人。”
何水清聽了這話,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爽快地點頭應道“好說好說,此事就包在本老爺身上!隻要你能替我解決這樁麻煩事兒,我保證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已是次日清晨。何水清的嶽父嶽母得到消息後,心急如焚地匆匆趕來。嶽母一進女兒的房間,看到女兒那憔悴的模樣,頓時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而嶽父則一臉嚴肅地板著臉,目光犀利地盯著女婿何水清,聲音低沉且嚴厲地質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給老夫從實招來!”
麵對嶽父淩厲的質問,何水清心中一陣慌亂,但他深知此時絕不能承認自己移情彆戀之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他硬著頭皮編出一套說辭,將責任全都推到了那個無辜的家丁身上“嶽父大人息怒啊!其實都是那該死的下人惹的禍。他對自己的工錢不滿已久,心懷怨恨,所以才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潛入內室對夫人下此毒手,以此來報複於我……”說著,何水清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暗暗祈禱這個謊言能夠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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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父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那以後,女婿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呢?日子總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呀。”他的語氣平淡得讓人難以捉摸其內心真正的想法。
何水清心中一陣酸楚,但仍強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回答道“嶽父大人,經曆了這許多事情後,我隻想找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成家,與她一同儘心儘力地侍奉您和嶽母大人。或許這樣,才能讓已經故去的夫人安心吧。”說罷,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
嶽父聽後微微頷首,可緊接著話鋒突然一轉,說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將小翠許配於你吧。這孩子不僅長得標致,還多才多藝,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不知你意下如何?”
何水清聞言,頓時驚得額頭直冒冷汗,連忙擺手推辭道“嶽父大人,萬萬不可啊!小翠姑娘可是夫人的親妹妹,小婿怎敢有此等非分之想,實在是擔當不起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地偷瞄著嶽父的臉色,生怕自己的拒絕會惹惱對方。
就在這時,嶽母大人也慢悠悠地踱步而來,滿臉笑容地附和道“是啊,女婿。小翠這丫頭從小就對你青睞有加,我們做長輩的都看在眼裡。再者說了,我也覺得你們倆甚是般配呢。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日子總歸是要往前過的嘛。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常年在外奔波勞碌,身邊確實需要有個人能幫襯著洗衣做飯、操持家務呀。”
然而此時的何水清,心中唯有楊雨嫣一人。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間,任誰也無法替代。麵對嶽父嶽母的這番好意,他真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就在何水清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進退兩難、不知所措之際,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突然傳來“爹,娘,我來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小翠姑娘竟不請自來地出現在了門口。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影此刻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翠昂首闊步地走進屋裡,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父母,然後毫不客氣地高聲反駁起他們來“爹,娘,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他可是把我大姐都給活活氣死了呀!難道你們就這麼不在乎咱們家的二閨女了嗎?!”
聽到這話,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子頓時眉頭緊皺,滿臉怒容,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小翠,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怎麼敢在這裡胡言亂語?!誰說這事跟你姐夫有關係啦?!”
麵對父親的質問,小翠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笑吟吟地回應道“爹,您先彆發火嘛。我可不是隨口亂說的喲,我這兒可有證人呢,可以證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
老爺子一聽,臉色愈發陰沉下來,他緊緊地盯著小翠,冷冷地說道“好啊,既然你說有證人,那就趕緊把他給我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胡亂作證!”
何水清心頭猛地一緊,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會是誰呢?難道真如自己所擔心的那樣,是府裡那些心懷叵測的下人不成?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何水清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竟然是他!蘇家老大!這個曾經與自己有過不少糾葛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麵前。
隻見蘇家老大大步流星地走到屋子中央,朝著何水清和夫人拱手作揖,朗聲道“參見老爺、夫人!小人乃是杏花村的一介村民,今日特來此作證,這位夫人確實是被她家老爺給活活氣死的啊!”
何水清聞言,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怒目圓睜地質問道“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我究竟何處得罪了你?你為何要平白無故跑來誣陷於我?”
然而,麵對何水清的質問,蘇家老大卻顯得不慌不忙,他慢條斯理地回答道“奪妻之恨,難道不算得罪嗎?想當初,你為了追求我的媳婦,那可是三天兩頭往學堂跑,到處打聽她的消息。如此行徑,難道不是對我的羞辱嗎?如今你竟還敢矢口否認,難道這不算是栽贓陷害嗎?”
聽到這裡,何水清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嘴上依舊不肯示弱,強辯道“即便如此,又怎能證明我夫人的死與此事有所關聯呢?你莫要信口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