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惗沒有對流嵐的問題感到意外，隻答“耀天是族長一脈，而我屬旁支。按照族中規矩，隻有族長一脈才能學習正統功法。”
劉昂見他們是要聊些武林世家的事，識趣地給他們讓出空間，找姚惗的助理聊天去了。
流嵐沒辦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規矩？彆家甚至都找不到人來傳承武學，你家有人卻不教？”
姚惗低頭，“族中規矩，不敢妄議。”
流嵐真是服了他那死板的模樣，沒好氣道“哦，好東西不讓你學，出來和軍方接觸第一個就派你，你們姚家還真懂什麼叫合理利用資源。”
姚惗微微蹙眉，解釋道“族中年輕人本就不多，我又恰好在做藝人，影響力相較其他人高，讓我來與軍方接觸合情合理。”
流嵐嗤笑一聲，斜眼看著他問“那你們和軍方的交涉有什麼進展嗎？”
姚惗遲疑，沒有答話。
“你看。”流嵐攤開手，“你們姚家人，想要的太多，卻又一點不願意付出。就像他們要你做事，但一點好處沒給你一樣，他們也儘想從政府那裡討要方便，沒想過合作吧！”
流嵐的話裡多是嫌棄，姚惗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流嵐繼續道“他們明知你天賦高，卻守著什麼規矩不讓你學更好的功法。他們明知政府能幫他們擴大自家武學的影響力，卻又自持正統，隻想壟斷，不想協助軍方研究。我們武林不就是這樣代代衰落，被歹人趁虛而入，落得現在的壞名聲嗎？”
姚惗搖搖頭，勉力解釋“如今交涉合作進度緩慢，也與當年大戰後發生之事有關……無論是軍方還是武林世家，如今都仍心懷芥蒂，以世家身份與軍方接觸有難度，其實我亦早有預料。”
“瞻前顧後，固步自封。”流嵐不留情麵道，但他緊接著又說，“不過凡事急不來，姚家願意主動亮明身份接觸外界已經算是不錯，好過有些人……”
每個人都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有自己的職責和目標，為己方追求更大利益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有顧慮更是無可厚非。
流嵐想了想，自認批評不了彆人，他和許將星不就因立場問題有分歧？
姚惗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道“你與許少將不是很親近？為何不借此機會為自家武學做番努力？”
流嵐站定，表情很不認可地看他，“……我和許將星親近？”
姚惗疑惑“你不是因為警局謠言一事已經搬進了少將家中？”
流嵐“你是天天住網上嗎？”
姚惗坦誠道“此事大家都已知曉。”
流嵐……行叭。
流嵐煩悶道“還沒搬，我們吵架了。”
“吵架？”
流嵐想了想，更正道“應該說是我單方麵在生氣……”
說到這裡，流嵐突然反應過來問姚惗“對了，你公開武林人的身份這麼久，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私生飯？”
姚惗仔細想了想，搖搖頭，“可是你之前碰見的私生飯有什麼異常之處？”
流嵐跟他大致講了講自己的發現，姚惗聽完後若有所思，說“這麼說來，那個私生飯的確不簡單。許少將要警官將案件轉到安全局，是認為這事與帝國有關？”
“我也是這麼猜測的。”流嵐說，“帝國的人有前科，他們上回綁我倆的事情沒得逞，的確很有可能這麼做。”
“可照你所說，他們這次的行動與上次相比未免太過拙劣。”姚惗道。
這也是流嵐覺得奇怪的地方。
上回出動了那麼多高精尖武器，這次就找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外帶一塊上了迷藥的手帕？未免太看不起他。
流嵐沉吟。
姚惗“若能知道手帕上的是什麼迷藥，或許還能追根溯源，確定背後之人的身份。”
流嵐擺擺手，懨懨道“彆提了，許將星不可能把這些線索告訴我們。”
姚惗猶豫著打量流嵐，“你就是因為這事與少將有矛盾？”
“不應該嗎？”流嵐不悅道，“受害人是我，他竟然還提防我！”
“唔。”見流嵐麵色不愉，姚惗不大理解，“可此事若真與帝國有關，那便有可能成為影響人類兩大政治體之間關係的案件。許少將作為聯邦軍方重要人物，把此事視為機密隱瞞也無可厚非……”
“打住！”流嵐伸手攔住他，“你說這些我都懂。”
姚惗更不明白了，“既然都懂，那又為何置氣？”
流嵐被他問住了，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啊，人身份職責如此，他身為聯邦公民，見到有個這麼負責的軍官難道不是好事？為什麼不高興？
沒等到流嵐回答，姚惗自己領悟了“難道這就是cp之間的情趣？”
流嵐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能不能少上點網啊？多讀讀劇本不行嗎？”
姚惗很是為難，“經紀人說我要適當了解粉圈話題，提高網感，這樣才能在適當的時候製造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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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嵐無力抵抗。
“你和少將真的在一起了嗎？”
“……閉嘴！”
回到民宿之後流嵐還在翻來覆去地想姚惗剛才說的話——
這就是cp之間的情趣？
流嵐霍然從床上坐起身，“怎麼可能？！”
那他算什麼？愛亂發脾氣的小男朋友？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流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猛地拍打自己胡亂想的腦袋。
“我薑流嵐堂堂頂天立地男子漢，生氣是因為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跟兒女情長什麼的沒有關係！”
他斬釘截鐵地強調完之後，又忍不住腹誹了一下
不過說實話那個跟蹤狂的手段好像也沒造成什麼威脅。
流嵐自己也講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態了。
劉昂提著晚飯從門外走進來，見流嵐傻坐在那裡，問“你坐在那兒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