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救般扯著嘴角笑了笑，“我出去接個電話。”
這會兒大家和鏡頭的注意力都在謝緹和老掌門身上，隻有流嵐和汪定的跟拍留意到他離開的背影略顯匆忙和狼狽。
汪定利用鐵拳門的名聲乾了那麼多事，老掌門沒有直接當著鏡頭揭穿他，已經仁至義儘了。
老掌門剛才那些話，未必沒有借話頭提醒他，給他機會在三師兄他們回來之前自己坦白，承認錯誤，隻是現在看來汪定不像是要領情的樣子。
又低頭用手環對劉昂多囑咐幾句，流嵐沒把太多心思放在汪定身上。
“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人拜師學武！”貝樂興致很高。
薛元思見謝緹是真的高興，借機會插了句“以前倒茶拜師是不是要講究日子？”
“以前是有的。”大師兄點點頭，看了圈其他師弟，遲疑了片刻，“隻是後來都沒機會講究了。”
鐵拳門這些弟子，說是拜師，實際卻是老掌門以收徒的名義把他們收養了，看到就留下，自然也就很難去計較什麼禮法不禮法的。
可這回他們節目組就是奔著宣傳武林來的，該有的儀式還是要做足，好方便加深網友對他們鐵拳門傳統的認知。
張導那邊合計了一陣，提出可以承包所需費用，給謝緹辦一場體麵的拜師禮。
“那我明早上村子找個師傅幫忙算算日子。”七師兄道，“直接算明天合不合適就成。”
“這麼麻煩？”謝緹一眼掃到湯哲，起了個主意，“要不乾脆讓湯哲來算得了。”
“啊？”貝樂以為謝緹隻是在開玩笑製造節目效果，沒把他的話當真，當即接住話頭笑道“又讓他丟瓜子嗎？”
誰想流嵐竟附和地說了句，“就讓湯哲算。”
這回幾人都愣住了。
謝緹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也就算了，怎麼流嵐也開始說瘋話？
人類綜藝史上首次武林門派拜師禮實錄，讓湯哲一個算什麼什麼不準的來給他們算日子？張導恨不得親自上前敲敲流嵐和謝緹的腦袋，問問他們到底是沒錢請個正經先生，還是腦子真壞了。
湯哲也沒料到自己腦袋上會憑空掉一份算命先生的工作，看樣子是想找理由推脫，轉眼卻看見流嵐正笑著看他，問“你應該很擅長不是嗎？”
湯哲不自覺微微蹙眉。
姚惗將流嵐反問般的試探和湯哲的遲疑收進眼底，不作聲，胸有成竹地低頭含笑。
湯哲玩的那些算命的小把戲大家之前都見識過了，不準到了某種詭異的程度。這會兒謝緹突然提出來要他幫忙算日子，流嵐竟然還附和了，到時播出說不定會有多少人覺得流嵐和謝緹是在有意為難湯哲。
貝樂擔心會造成誤會，想幫忙岔開兩句，沒想到湯哲本人反應過來之後竟然接住了這“調侃”，仰臉欣然道“也好！”
他這爽快的樣子反倒把貝樂和鏡頭前的工作人員們都整懵了，薛元思也投了道疑惑的視線過去。
儘管在算命占卜這事兒上栽倒了無數次，但不知為什麼湯哲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股謎一般的自信，見鏡頭聚了過來也不怵，隨手摘了幾片或有泛黃的葉子，兩指一夾拋到地上。
三片葉子悠悠落地，外行人看上去和其他枯落到地上的沒什麼不同。
湯哲躬身垂頭看著那幾片葉子，嘴裡念念有詞，嘀咕了幾秒，得出結論“緹哥明天不適宜拜師。”
“那就明天拜。”流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