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桑榆躺在床上認真複盤著自己白日裡的美人計為何沒有成功。
所以虛雲這位佛子的自控能力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
哎!
桑榆狠狠捶了下床。
昨晚就差最後一步了!
一個正常男人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理智和清醒,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呢?
桑榆決定第二天再試試。
虛雲自上完晚課回來就沒有了動靜。
為了避嫌,他一直沒有進內室。
桑榆打開門出去,看看他現在在乾什麼。
進去,隻看到虛雲的背影,他背朝著門口,一動不動,麵前的牆上掛著字幅,上麵寫著一個禪字。
他身側還放了一頂爐香,青煙繚繞,他的臉在這霧氣中更顯出塵。
桑榆慢慢走到他的麵前,他閉著眼睛,麵容沉靜,神情安寧祥和,燭影下像一尊安詳的古佛神像。
看著他,內心之間忽然感覺到奇異的寧靜下來。
桑榆在他麵前蹲下身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幾下,他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她拄著下巴看了他片刻,眼波流轉,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桑榆蹬蹬蹬跑到廚房裡開始忙碌。
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進來。
桑榆讓七七給她變出了些食材,山藥、薏米、核桃,將這三樣東西小火慢熬出一碗粥,再放置一顆冰糖融化。
這碗粥喝了最補腎!
先用它來探探虛實。
山藥粥熬完之後,桑榆便端著重新進了外室。
裡麵的人還盤腿坐著,一絲變化沒有。
桑榆彎下身子,伸出小手指,準備戳一戳他的臉。
她去而複返,以及準備搞的這些小動作,虛雲都知道。
他緩緩睜開眼,就看到桑榆漾著燭光的麵容近在咫尺,宛如燈下桃花,水光瀲灩。
他眸光微閃,複而又平靜的回望過去。
見他睜眼,桑榆有些遺憾的縮回手指,掃了他一眼,故作正經的問“法師是在練功嗎?”
虛雲搖頭回答“坐禪。”
想到桑榆根本不了解佛教的事,又補充說道“這是僧人每天必須要做的事,腦中摒棄一切雜念,靜坐修行。”
桑榆聽後沒有說什麼,她不想破壞彆人的愛好。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笑盈盈道“法師坐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我給你煮了粥。”
虛雲瞥了一眼她拽著自己袖角的手,也沒製止她的舉動,語氣平淡的道“多謝施主的好意,貧僧過午不食。”
桑榆實在沒想到還有這個規矩。
“可是我已經煮好了。”
“施主自己用罷。”
她又不需要補腎。
桑榆臉上露出愁苦的表情,焚香燃儘,虛雲也從蒲團上起身。
桑榆見虛雲站起身,便問“你不打坐了?”
虛雲看向她說“天色已晚,該安寢了。”
“你作息還挺規律的。”她嘀咕了句。
“既然這樣,明早我再給法師重做一碗罷。”
她走出去將粥倒掉,回來就瞧見虛雲在換衣了,她有些好奇,“你們和尚睡覺也會另換一套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