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內再次流動著那股怪異之氣,寒熱交替湧蕩在她的體內,甚至比上次更為的猛烈,正在蠶食她身體裡所剩無幾的真氣。
若是這股氣流蔓延至她的心脈,她恐怕是性命不保。
想起桑榆上次說的話,虛雲擰起眉,眸底暗沉沉一片。
這分明不是舊疾引發的病症,這種氣流他平生從未見過。
見她臉色逐漸泛起清白,虛雲抿緊唇,將她扶坐起來,抬起掌為她輸入一股真氣。
但這救不回她的性命,隻能暫時吊住她的氣息。
虛雲收回掌,身前的人立即軟軟倒回了她的懷裡,她臉色漸漸好轉,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將她送回到山上的床榻上,替她蓋好被子,虛雲轉身去了藏書閣,查看有無解救之法。
在係統將她傳送到山下,並告知症狀後,桑榆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半睜的視線裡隻能看到微微閃動的燭火。
那種怪異難受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她難受的抖著肩膀蜷縮著身體,牙齒打著顫栗。
桑榆唇瓣快咬出血,睜開眼望了四周,卻沒發現虛雲的身影。
該死,這種關鍵時候,他人去哪裡了?
虛雲推開門進來時,就聽到她極為痛苦的嗚咽聲。
將醫書放到一旁,幾步過來扶起她,再次輸入真氣。
看著女子慘白冷汗直滴的臉色,虛雲麵容十分凝重。
症狀更加嚴重了。
可他此刻翻遍了經書,都沒找到這個症狀的解決之法。
隻能一點一點試藥。
可看她現在的情況,想必連第一碗藥熬出來的時間都等不了。
隻能連續不斷的為她續入真氣,虛雲額頭覆上一層薄汗,嘴唇和臉色也微微發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虛雲擦乾嘴角的血跡,垂眸看了眼虛雲,她麵上病白色已經褪去,唇上漸漸恢複血色。
他又重新將她扶到床上躺好。
但這樣不行。
虛雲在心中告誡自己,不管是自己還是她,都無法等到下一次的症狀發作。
不過片刻後,桑榆身上的體溫又在迅速變化,一會寒如冰窖,一會熱如火燒,她體內的症狀若是無法根除,隻會一再複發。
係統在不斷提示她,取下虛雲的元陽。
這具身體已經撐不住這一劫,必須要用至純至淨的元陽來徹底消除症狀。
至純至淨,目前隻有一人可以滿足。
桑榆忍著渾身燃起一股股難受如螞蟻啃咬的肆虐,從床榻上慢慢爬起來,赤著踉蹌著朝外走去。
虛雲在哪兒?
她推開門,往外室走去。
朦朧不清的視野中,她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他端坐在燭火之下,麵前的案桌上擺滿了書,影子倒映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身上似乎有奇異的元氣在無聲吸引著她,濃厚純正到讓桑榆覺得口中十分乾渴。
身體的本能驅使她向這個人靠近,安靜的室內響起女子細碎的喘氣聲。
虛雲敏銳聽到身後的動靜,他放下翻醫書的手,轉過身就看到桑榆一張通紅的臉。
“施主,你醒了?”
桑榆朝他靠近,對著他伸出手,冷熱交替的手就這樣觸碰到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