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通大師不用猜也知道，虛雲意外殺的那一個人，定是為眼前的小施主所殺。
“等虛雲傷好之後，你再帶他來和我敘舊。”
成通大師之前擔心虛雲會想不開，會鑽牛角尖，所以一直拉著他說話，不讓他走。
如今桑榆來了。
成通大師知道他是時候該離開了，虛雲得趕緊治療身上的傷，看得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好，師父，那以後再會。”
桑榆都不敢挽虛雲的手臂，生怕觸碰他的傷口，這打得也太狠了。
要不是虛雲命硬，不得命喪當場。
原本就心虛的桑榆，此刻更心虛了。
成通大師離開了，桑榆握著虛雲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階。
這個時候，她不能讓虛雲獨自一個人離開，那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疼嗎？”桑榆小聲問道。
“不疼。”
虛雲語氣很淡，要不是他唇色發白，桑榆就真信了他的鬼話。
“等會出了露華寺，隨便找個地方，我馬上給你上藥。”
“你怎麼進來的？”
露華寺是佛門淨地，向來不允許女子入內。除了桑榆會來，虛雲很驚訝之外。
桑榆能進的來，虛雲也很意外。
“報你的名字啊。”桑榆說得極為坦蕩。
“我說我是你相好的，你因為我受罰，就被放進來了。”
“一路暢通無阻。”
桑榆語氣頗為得意，她不太喜歡虛雲此刻身上的血腥味，恨不得立馬出這個寺廟，趕緊給虛雲醫治一番。
“怎麼辦，你的名譽被我毀掉了。”
“我想負責。”
桑榆望向虛雲，極為鄭重的說道。
虛雲不太喜歡“負責”這個字眼，但他又不敢對桑榆奢求太多。
低聲回了個好。
桑榆察覺到虛雲的情緒不太高，像是突然從雲霄飛車的高處，極速向下墜落。
不過現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趕緊上藥才是最正經的事情。
桑榆拉著虛雲來到了一間客棧，這是她之前預定好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我剛剛委托店小二，去買了幾身你的衣裳。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裡。”
桑榆一邊關門，一邊和虛雲說話。
虛雲站在桌子旁邊，月白色衣袍已經因為乾涸的血跡，變得皺皺巴巴的。
他現在很狼狽。
等一會上藥，也不想讓桑榆看到。
“脫衣服，我給你上藥。”
“我還叫了熱水，你現在不能洗澡，隻能擦一下身子。”
桑榆從係統那裡搗鼓來不少藥，都是係統良心推薦，希望能藥到病除，不留下傷疤。
“我自己可以。”
虛雲言下之意，是希望桑榆暫時出去。
桑榆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走到了虛雲跟前，開始解虛雲的腰帶。
“我自己來。”
虛雲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自己身上血腥味太重。等一會兒衣服脫下來，滿身的傷痕，肯定很嚇人。
“虛雲，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得？”
桑榆埋頭解腰帶，聲音很嚴肅。
虛雲一愣，臉色立馬變了。他眼神閃躲，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我不該強迫你。”
“你可以隨意懲罰我。”
桑榆順利解下了腰帶，困惑地抬起頭，望著虛雲。
“你什麼時候強迫我了？”
桑榆思索了一下，壓根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