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部分人都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這其中,有幾人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顯然心中還存有一絲疑慮。
但更多的人,臉上寫滿了決絕,他們眼神堅定,已經下定了決心。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流離失所的六國遺民來說,眼下這個計劃,無論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為了反秦!”有人低聲吼了一句,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說服那些還心存疑慮的人。
這一聲低吼,仿佛點燃了導火索,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的人,此刻也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心安理得地加入了這場針對張良的行動中。
“殺不殺的先放一邊,咱們得做好殺人的準備!”摔碗之人說道。
“在鹹陽動手肯定不行,那裡守衛跟鐵桶似的,咱們要是鬨出人命,一個都彆想跑!”另一人點頭,然後補充道,在這群人裡,他算是比較聰明的那一個,平日裡有什麼行動,也是他製定計劃。
“所以,咱們得把張良那小子給約出來!”摔碗之人一錘定音。
一群人圍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行動計劃,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畢竟這可不是鬨著玩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把小命搭進去。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他們最終敲定了計劃將張良約出來當麵對質,如果張良給不出他們想要的答案,那就彆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至於動手的地點,他們也選好了,就在鹹陽城南的漢水河畔,那裡地勢開闊,方便動手,而且他們還提前規劃好了逃跑路線,確保萬無一失。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現在的問題是,誰去鹹陽城把張良約出來?這可是個危險的活兒,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身份,被官府的人抓個正著。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之前進城見過張良的那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麵色蒼白的年輕人,他曾經是張良的忠實擁躉,對張良抱有極大的期望。
當初他滿懷希望地去見張良,詢問張良有何反秦大計,張良卻隻給了他一個“等”字。
這一等,就等到了現在。
張良依舊沒有任何行動,這讓年輕人徹底失望,也讓他成為了這次行動的積極推動者。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年輕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歎了口氣,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但我隻能儘力,我不保證能把他約出來。”
“放心,隻要你去約他,他一定會出城的。”摔碗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他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穿了張良的內心。
“為什麼?”年輕人不解地問。
“因為他心中有愧!”摔碗之人冷哼一聲,“他自詡聰明,卻帶著我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一定會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眾人麵麵相覷,似乎明白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進城!”年輕人咬了咬牙,轉身向鹹陽城走去。
“祝兄台馬到功成!”身後傳來眾人的聲音,但年輕人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夜幕降臨,鹹陽城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幾家酒樓還亮著燈火,透出些許喧囂。
張良與嬴政告彆,獨自走在回驛館的路上,晚風吹拂著他的衣衫,也吹動著他紛亂的思緒。
與嬴政的一番長談,讓張良茅塞頓開。
他意識到,自己糾結的根源,並非是簡單的立場問題,而是對未來的迷茫。
嬴政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心中的枷鎖。
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目標,也開始重新審視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