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看了那峰主一眼,隨即便將目光放在了主座的二長老上,將那峰主忽視得徹底。
那峰主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拍桌子便要下去和江月明打一場,狠狠教訓他一頓。
好在其他峰主尚存理智,趕緊拉住了他。
“豎子,休要猖狂!”
“江齋老,不管如何說,這次真的是你做的太過了。”
“這一次他們是平安無事,下一次未必不會全軍覆沒,我提議,廢除江月明齋老之職,讓更合適的人來擔任。”
“江齋老,隻要你肯在此發下心魔大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命弟子前往禁地,我等就可揭過此事。”
……
峰主們紛紛出言指責江月明,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可不論他們怎麼說,江月明始終不發一言,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饒是自認為脾氣很好的紅韻都忍不住雙眼冒火。
禁地裡可有她的兩個女兒,要是都折在那兒,她發誓,一定不顧宗門大規,第一個殺了他。
“江月明,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怎麼,你覺得你自己還有理了?”本來被拉住的那位峰主,看到江月明這副風輕雲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他也不管有沒有人攔他,合不合適在戒訓堂動手,聚起一掌就拍向了立於堂中的人。
這一掌力量不算大,但也能將一名築基弟子頃刻拍死,就算是元嬰的修士,落在自己身上,也得吐出好幾口鮮血。
可江月明就立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沒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打出這一掌的峰主立時就後悔了,看到江月明一動不動,更加懊悔自己的衝動,這下怕是八成要被這個瘋子訛上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一直默然端坐的二長老出了手,一袖子將那一掌擊得粉碎。
“住手,承天,你的脾氣還是太暴躁了!”
黃承天不服:“我那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徒弟,自從去了啟明齋,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被罰,就是各種被刁難,如今還被趕進禁地去,差一點就丟了性命,我怎麼可能不暴躁?”
二長老扶額,揮了揮手:“你們都回去吧,禁地一事,本長老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黃承天還要說話,沒想到先開口的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江月明。
他往前走了一步,衣擺淡淡劃出了一抹金光,若流風回雪,輕雲蔽月。
“長老何必讓他們都走,當眾給他們一個說法,不好麼?”
二長老微沉目光,聲音隱透不悅:“月明,休要胡鬨!”
江月明冷冷一笑:“胡鬨?我這是為了大家著想啊,大家不想啟明齋的弟子總受我的刁難吧?倒不如趁這個機會,讓我滾出啟明齋,最好也滾出乾坤……”
“月明!”二長老沉沉一拍身前案幾,顯然是真的動了怒。
江月明神色一滯,噎了口。
二長老看他還算有幾分理智,收了收怒意,再次看向在場的眾位峰主:“諸位請回吧,戒訓堂要辦公了,不方便邀諸位濁飲。”
二長老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們也不好在他的地盤上太過,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二長老在乾坤宗威望甚高,且修為在他們所有人之上,他們也隻能忍下這口氣,暫且先回去,看看二長老會給他們一個什麼樣的答複。
等人都走後,二長老麵上嚴肅冷然的神情微收,軟了軟眼色,揮手讓江月明先坐下。
江月明靠在一側牆壁上,不為所動。
“月明,任性也該有個限度,還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