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即將被吸入本心鏡,就在薑璃淺準備破釜沉舟時,一道陣盤猛然出現在了她和千寒山的腳下,緊接著他們就撞上了陣盤形成的結界上。
薑璃淺撞得腦袋嗡嗡響,但好歹是沒被吸進本心鏡了,可千寒山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的整個身體都因為極度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身影在光線交織中忽明忽暗。
他極力控製自己不要再出手,可打破結界的陣印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原來不是人,而是一抹殘念!”熟悉的聲音從半空金葉子發光的地方傳來,薑璃淺抬頭去看,就見到衣衫飄飄的聽塵長老從天而降,幾個光球從他指尖彈出,朝本心鏡和千寒山同時射了過去,兩道陣盤瞬間籠罩住了了他們,又極快地隱沒。
聽塵長老稀奇地“咦”了一聲,看向千寒山的眼裡多了幾分慎重。
不過對方還是暫時被他控製住了,他先解了對薑璃淺的保護。
“怎麼回事?”他問。
薑璃淺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想,用最簡短的話,把葉安安被帶入本心鏡,以及千寒山的身份,還有他執著前年的目的跟聽塵長老說了一遍。
聽塵長老聽完,驚訝地看了千寒山好幾眼。
“原來你就是千寒山。”
薑璃淺聽到聽塵長老這麼說,不禁疑惑開口“長老認識他?”
聽塵長老搖頭。
“故人常常念叨過他的名字……”
本來盤腿坐下,閉目穩定心神,想要把身體的控製權從本心鏡的鎖鏈下奪過來的千寒山,幾乎在聽到這一句話時就睜開了眼睛。
聽塵長老似乎也是為了說給他聽,不緊不慢地歎了口氣:“故人說,他有一個小師弟,天資聰穎,天賦過人,是他們這一輩最有希望百年內飛升成仙的,但他太過爭強好勝,認定了的事情,便怎樣也改變不了,有時候反而會鑽牛角尖,對他的未來不好。”
“他經常說,如果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把他的小師弟領來給我們見見……”
千寒山看向聽塵長老的眼神都變了。
他捏緊指節,酸澀的滋味一寸寸漫上心口。
“不用在我麵前說他的好話,如果他不是孬種的話,就讓他親自過來見我,我們倆的賬,我親自算!”
聽塵長老聽到他的話,一下就止了聲音,他轉頭看向薑璃淺,無聲地問她——難道他不知道即墨掌門已經身死道消的事嗎?
薑璃淺張了張口,沉默地搖了搖頭。
她倒是想說,但一來沒機會,二來,她空口說他師兄已經死了,恐怕千寒山能當場把她揚了。
聽塵長老了然。
“難怪你要本長老把這個東西拿來。”聽塵長老再次歎了口氣,拿出一個小小的金紋錦盒,上麵的金色紋路繪成的,赫然就是昆侖的模樣。
這方錦盒,前世薑璃淺已經看過無數遍,她隻是沒想到,它居然還隱藏了另一個故事,傳說中的仙山昆侖,就在其上。
“前輩,還是那個條件,你把我的同門放出來,我給你見你的師兄。”薑璃淺從聽塵長老手中接過錦盒,神色不懼地走到了千寒山的十步外。
正好是聽塵長老布下的陣法最外圍。
千寒山知道這個小丫頭突然而來的底氣從哪來,他並不懼怕這個後來的什麼“長老”,可是他看著她手中繪著昆侖樣式的錦盒,一種無法麵對的恐慌忽然就淹沒了他。
他幾乎狼狽地移開視線,避開了錦盒。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