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似笑非笑地看著抖如篩糠的王公公。
“王公公,你說這洛東縣,可是當今聖上的封地啊。你若不去放縱,那些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兒,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貪腐?”
王公公一聽這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肥胖的身軀像一堆爛泥般癱軟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伯爺饒命!奴才該死!奴才……奴才確實也有參與……”
他語不成句,涕淚橫流。
秦羽冷笑一聲。
“哦?參與了?看來王公公在宮裡這些年,撈了不少油水啊。說說吧,都貪了多少?”
王公公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本賬冊,雙手奉上。
“伯爺,這……這是奴才這些年……經手的賬目,都在這裡了。”
秦羽接過賬冊,隨意翻了翻。
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各種收入支出,看得他眼花繚亂。
他合上賬冊,丟在桌上。
自己可是沒有通知任何人就來封地的。
這王公公怕是早有準備!
知道這洛東縣早晚會被封出去。
“王公公,你這是在糊弄我呢?就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
王公公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叩頭如搗蒜。
“伯爺明白!奴才不敢!奴才願意將所有貪墨的資財,悉數退還縣庫!隻求伯爺饒奴才一條狗命!”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所有?王公公,你確定是所有?”
王公公忙不迭地點頭。
“是!是!所有!奴才絕不敢有所隱瞞!”
“好!”
秦羽一拍桌子,嚇得王公公又是一哆嗦。
“既然如此,那就把東西都交出來吧。本伯爺可是很期待啊。”
王公公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顫巍巍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銀票,雙手遞給秦羽。
“伯爺,這是……這是奴才的一點心意。”
秦羽接過銀票,看了一眼,麵值一千兩。
對於王公公這種在宮裡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但秦羽的目的不在於榨乾他,而在於掌控他。
“王公公,這一千兩,我暫且收下,權當公公在我這買賣裡入了一股。”
秦羽將銀票塞進袖口,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公公。
“不過莫怪本伯沒提醒公公,日後公公再想主動掏這錢,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王公公一聽,肥胖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原本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這新來的伯爺,看著年輕,倒是挺會來事。
這哪是收錢,分明是給自己遞梯子下台階啊!
“伯爺說的是,說的是!奴才這點銀子,哪比得上伯爺日後的宏圖偉業!以後伯爺就是奴才的衣食父母,奴才這條命,都是伯爺的!”
“行了,彆奴才的叫了,聽著膈應。”
秦羽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起來說話。”
王公公連忙爬了起來,依舊弓著腰。
“伯爺有何吩咐?”
“這洛東縣的情況,你比我清楚。說說吧,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
秦羽斜睨著王公公,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直戳人心。
王公公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將洛東縣的各種貓膩。
以及縣裡各級官員、富紳巨賈的底細一一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