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怒斥雲清睿,“這個官,你要去,還要好好的做,你娘說得對,要是任性,你想要皇後娘娘為你的衝動負責嗎?”
雲清睿自然不願連累妹妹,“我去,正好翰林院在宮裡,我還可以去看看姝兒。”
鎮國公夫人笑道,“這才對嘛,清睿,你可要好好做,不要丟你爹的臉,更不要給你妹妹丟臉。”
晚上,安寧宮,雲清姝在澆花,慕容瑾正好回來了。
雲清姝看了他一眼,一臉的疲憊,“今日回來這麼晚,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瑾笑著回應,“沒事,一點小事耽擱了,對了璟宸和思柔睡了吧。”
雲清姝搖頭,“他們吵著要見父皇,我也不好去打擾你,隻好讓弦歌和曦暖陪他們玩。”
慕容瑾很滿意孩子們的態度,“好,我去看看。”
屋子裡,弦歌身上被貼的都是紙條,生無可戀的跟曦暖說,“我不行了,這也太累了。”
曦暖也點頭,“是啊,真的很累,皇後娘娘真的很辛苦。”
慕容瑾進來對著兩個孩子說道,“璟宸,思柔,父皇回來了。”
慕容璟宸和慕容思柔跑到慕容瑾身邊,“父皇,柔柔好想你啊。”
慕容璟宸抓著慕容瑾的衣角,不肯放開。
弦歌和曦暖行了個禮就出去了,雲清姝聽著裡麵安靜了,就知道兩個孩子已經高興了,倒是弦歌和曦暖一臉的疲憊,“怎麼了,被孩子折磨瘋了。”
弦歌將紙條撕掉,“小姐,太累了,這就是陪孩子玩的感覺,太累了,不行,我要趕緊去睡覺、休息。”
曦暖沒說半點苦,不過臉上的表情苦哈哈的,也跟著去了。
慕容月曦去了慈寧宮,陶嬤嬤守在太後身邊,慕容月曦從陶嬤嬤口中得知母後氣病了的時候,特彆愧疚,看著熟睡的母後,發間已經生出來許多白發,流著淚說道,“母後,對不起,如果我知道告訴母後,會讓母後氣暈倒,我一定不會說,忍著委屈也行。”
太後聽到低低綽綽的聲音,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慕容月曦哭的梨花帶雨的,輕輕的擦拭她的眼淚,“月曦,哀家的好女兒,彆哭了。”
慕容月曦拿帕子擦掉眼淚,撫摸著太後消瘦的臉龐,“母後,兒臣錯了,都是我,讓您為我操心,您都長白發了。”
太後看著眼前的慕容月曦,不禁回憶起往事,“哀家記得那時你還在明德殿,受那些王爺欺負,月曦,哀家真的很喜歡你,哪怕你是先皇與其他宮女生的,哀家看到你淋了雨又發燒,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哪怕哥哥說,將你留在我殿中,不合適,哀家還是不想讓你回去,到如今,哀家真的把那個敏感、不愛說話的月曦養大了。”
慕容月曦笑著說,“母後,月曦最喜歡你了,哪怕那些宮女說母後手段高明、狠辣,月曦還是覺得母後是對我最好的。”
太後帶著慈愛的笑說,“現下想來,霆兒當時說的話確實沒錯,哀家有了月曦這個好女兒,就把這個親兒子給忽略了,甚至你帶霆兒去玩水,哀家都覺得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不學好帶你去玩的,可是月曦,母後真的不甘心啊,母後愛了你父皇一輩子,我想成為他的皇後,可是他卻甘願為先皇後不顧朝政、不顧江山社稷、不顧後宮。”
慕容月曦寬慰道,“母後,事至如今,過去的都過去了,皇兄是個明君,把朝政處理得很好,他對母後也是恭敬有加,母後沒必要去找皇兄麻煩,也沒必要挑剔皇嫂,皇嫂真的很好,母後就不要操心後宮的事,皇兄會侍奉母後終老的。”
太後手死死抓著被子,眼神狠厲的說,“嗬嗬嗬,終老,哀家在這皇宮大半輩子,將青春、美好都給了先皇,可他卻連半顆心都不肯給我,現在他死了,和他最愛的女人合葬在一起了,那我呢,哀家也是一直愛著他,從少時到現在,哀家已經年老色衰,疾病纏身,可他的好兒子卻連顏麵、體麵都不肯給我,哀家在這後宮也是鬥了大半輩子,老了還要被他這個九五之尊擠兌,帝王無情,可哀家是正妻、皇後,哀家是太後,唯一的太後,慕容瑾,哀家絕不會讓你好過,哈哈哈哈哈。”
慕容月曦被嚇的坐在地上,“母後,母後怎麼會這樣。”
陶嬤嬤將慕容月曦扶出寢殿外,“月曦公主,這不是您的錯,這是太後的心魔,也是執念,公主回去吧,這幾日不必來,等太後好些了,公主再來。”
陶嬤嬤對著宮女說道,“來人,送月曦公主出去。”
慕容月曦沮喪的出了慈寧宮,陶嬤嬤則吩咐,“緊閉宮門,這幾日太後要養病,誰都不見。”
回到寢殿,太後仍是坐在那裡,隻是神情渙散,陶嬤嬤將太後抱在懷裡,“小姐,您這是何必呢,就萬事聽皇上的,皇上也是會給您麵子的。”
太後笑道,“聽他的,憑什麼,哀家是太後,是他的嫡母,他憑什麼敢命令哀家。”
“姑娘,陶葉心疼您啊,這皇宮冰冷無情,就像一座冰山,裡麵的人不快樂,外麵的人卻覺得皇宮是富貴之地,都想進來瞧瞧,可是這裡隻是一座將人扭曲成最壞的模樣的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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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回憶起年輕時的自己,那般美好、天真,“哀家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哀家在嫁入皇宮前發誓要做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後,要做他的妻子,為他排憂解難,可是漸漸地,哀家成了妒婦,看到他對那個女子好,哀家就嫉妒的發狂,哀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姑娘,您還有寧王和月曦公主,為了他們,姑娘要早點好起來,寧王還沒娶親,月曦公主還沒嫁人,您還沒給月曦公主選駙馬呢。”
陶嬤嬤將太後扶到枕頭上,吩咐道,“點上安神香。”
宮女將香點上,陶嬤嬤柔聲安慰道,“太後娘娘安歇,奴婢在這裡陪著您。”
等太後睡著後,陶嬤嬤走出寢殿,“都過來。”
一眾宮女太監排成幾排,“今日之事,你們都看到了,既然看見了,那就隻有處死了。”
一眾人紛紛跪地求饒,“奴婢不敢,求嬤嬤網開一麵。”
陶嬤嬤繼續說,“想要活命,今日之事,誰敢說出去,那就是不要命了,都記住太後隻是被氣病,調養幾日便會好轉,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安寧宮,慕容璟宸與慕容思柔纏著慕容瑾講故事,“柔柔想聽父皇講故事。”
雲清姝洗完澡,換了衣服一出來就看到慕容思柔纏著慕容瑾,語重心長的說,“柔柔,父皇每天要上朝、處理奏折,很累的,你自己乖乖的睡覺,娘親講故事好不好。”
慕容璟宸也說,“我也想要父皇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