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連月從梳妝台上拿出一包粉末,那是她進府時給自己買的,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周連月淡然的坐在桌邊,將粉末下在米飯中,然後含著淚,咽下,等待毒性發作。
毒性發作時,倒在了地上,周連月看向門口,露出釋懷的笑容,隨後帶著不甘和恨而去。
淑妃邁著步伐到了院子裡,進了房間,“娘,女兒回來了。”
丞相夫人看向淑妃,滿臉悲傷,“璃兒,璃兒,你哥哥出事了。”
淑妃看向一下子蒼老好幾歲的母親,心中是悲痛,將眼淚抹去,這才走過去,“娘,女兒聽說了,所以女兒才違反宮規出來。”
丞相夫人問道,“仙璃,你在宮中還好嗎,你哥哥出了這樣的事,娘也無顏見你,你爹也好幾天沒上朝了。”
淑妃說道,“女兒剛剛去見過父親了,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想不到,隻是這事也不能全是他人之過,是哥哥招惹那些人的,現在有這樣的禍事也是有因必有果。”
丞相夫人說道,“話是這麼說的,隻是你哥哥如今生死未卜,娘知道那都是他一手釀造的果,隻是這京城中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仙璃,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淑妃安撫道,“娘,此事交給女兒吧,不管是好是壞,這人還是得找到,不管是判刑還是流放,我們都得接受。”
書房,二夫人帶著萬仙苓來獻殷勤了,“老爺,這是我做的蓮子羹,您喝一點吧。”
萬丞相看向不說話的萬仙苓,“仙苓,怎麼了,你娘不是說有話要和為父說嗎?”
二夫人說道,“老爺,仙苓啊,是為了周姨娘,她也挺可憐的,這父親也沒了,這丈夫又這樣,她在這府中實在是難過啊,這夫人還要時常打罵的,妾身看了都心疼。”
萬仙苓說道,“父親,連月是無辜的,她什麼都沒有做,卻要承受那些,父親,大哥根本不愛她,將她留在府中也不是長久之計。”
萬丞相說道,“苓兒說的是,連月在府中備受冷遇,如今賢兒出了事,夫人傷心,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讓為父想想,總要給她一個好去處的。”
淑妃正好要找萬琦尋求人手,在屋外聽到這些,直接不問,推門而入,“二娘還真是體貼入微啊,這周姨娘可不是你房裡的人,是不是管太多了。”
萬仙苓行禮道,“參見淑妃娘娘。”
淑妃看向萬仙苓,“妹妹,起來吧。”
二夫人站在萬琦身邊,“呦,大姑娘回來了,我還正想說讓娘娘回來呢。”
淑妃說道,“二娘,平日裡不見你來,如今哥哥出事,你倒是上趕著來安慰父親的,可真是貼心呢。”
萬丞相說道,“怎麼說話的,你二娘那是知道為父忙,不來打擾,被你說成什麼樣了。”
二夫人說道,“老爺,不打緊的,既然大姑娘來找老爺,那妾身便帶著仙苓回去了。”
淑妃淡淡的說道,“二娘不多坐會,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聽的。”
二夫人說道,“娘娘此話真是折煞妾身了,娘娘必是與老爺有重要的事說,我與仙苓哪能聽啊。”
萬丞相說道,“香茗,帶著苓兒回去吧,彆把璃兒的話放在心裡。”
二夫人說道,“老爺說的哪裡話,妾身明白的,妾身告退。”
“女兒告退。”
二夫人和萬仙苓將門關好後,淑妃看著那碗蓮子羹,“還真是及時呢,知道父親著急,還準備了清火的東西。”
萬丞相冷聲說道,“仙璃,怎麼說話的,那是你二娘的一片心意,不像你娘,隻顧著自己,何曾在意為父的感受。”
淑妃淡淡的說道,“我娘身為正室夫人,何須獻殷勤,再說了,父親不是覺得我娘煩嗎,若是在父親麵前晃悠,隻怕我娘的地位都會不保吧。”
萬丞相說道,“仙璃,你這話說的,隻替你娘想,你為為父想了嗎,你哥哥惹出來的禍事,結果呢,為父都沒臉上朝了,仙璃,萬家的臉都讓你哥哥丟儘了。”
淑妃冷笑道,“父親,雖然女兒必須得承認,這是哥哥的過錯,可是子不教,父之過,難道父親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萬丞相說道,“娘娘,為父知道錯了,隻是眼下如何補救,才能平息眾怒。”
淑妃說道,“讓人去找,直到找到哥哥為止,還有依法懲處,萬家是不能袒護哥哥了,便也隻有舍了。”
萬丞相說道,“那便依娘娘意思吧,你母親那邊,你好好照顧,還有周姨娘的事,為父想放她自由。”
淑妃說道,“父親,還真是個好人呢,父親讓她走了,那母親身邊有何人照顧,女兒又不能時常侍奉,父親可有替母親想過。”
萬琦說道,“你母親身邊有蓮香,還有那些丫鬟,何須連月去照顧,你母親從連月進府第一天便不喜,前天還請家法,如此下去,家宅不寧,為父如何能安心。”
淑妃笑道,“父親,說來說去不就是後院不寧、婆媳不和影響父親的官聲嗎,可是父親可曾想過,母親隻有哥哥和女兒,哥哥隻怕不能再回來了,女兒也嫁入宮中,不能時常出來,母親一人,要操持這丞相府,又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如今兒媳又被父親送走,身邊在無人可以孝順,父親也不能儘到做丈夫的責任,父親,要母親如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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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琦聽了萬仙璃的這番話,瞬間羞愧的難以自容,“娘娘,我有何曾不明白你說的,是,我是虧欠你母親,可是為父身為丞相,有許多事要忙,這後院之事我何曾管過,你母親全權掌控,我說過半句話了,大家與小家之間,為父隻能舍其一,娘娘,您難道不體諒我這個父親的心嗎?”
淑妃說道,“父親,女兒何曾不明白了,罷了,這些事說不清楚,還請父親安排人手,尋找哥哥,是生是死,萬家的孩子如何能在外麵,這麼著也得關上門,他們想罵就罵吧,過個幾年,萬家還是世家之首。”
淑妃走出後,萬丞相陷入了深思,不僅是對自己的反思,也是對這些年的事的反思。
丫鬟院,淡翠在走廊上等人,丁香拿著衣服過來,“淡翠姐姐,許久未見了。”
淡翠笑道,“自從我入了宮,也不能出來,便是再想念,也得忍著。”
丁香說道,“淡翠姐姐,我們都很好。”
淡翠問道,“濃墨呢,我許久未見她了,也不見她在這裡。”
丁香難以啟齒,“淡翠姐姐,濃墨她很好,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