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白走進病房,朝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厲霆澤露出一抹淡笑。
厲霆澤眼神瞬冷。
他語氣冷漠“沈總,你跟我是什麼關係,還能給我簽字?”
沈沐白依舊保持淡笑,他往旁邊走開一步,露出站在身後的林芷。
林芷眼神淡淡地看著厲霆澤,平淡道“厲先生,以後這種緊急情況,還請您以後聯係您真正的親人。”
“對啊,芷兒忙了一整天已經夠累,還要跑來給你的手術簽字。”沈沐白說著,動作不自覺的朝林芷挨近,溫柔說道“你不心疼她,自有人心疼。”
這個自有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厲霆澤無視沈沐白暗諷的話,目光直直盯著林芷看。
內心因為她一句‘厲先生’而破防。
她叫他厲先生?
如此生疏。
果真是下了決心要與他不相往來。
厲霆澤眸底閃過一絲苦,目光清冷看向沈沐白,說道“沈總,我有話想單獨跟林芷聊,麻煩你先出去。”
沈沐白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看向林芷,想詢問林芷的意思。
林芷卻態度冷淡的開口“不用了,該說的話,我已經在電話裡跟厲先生說的很清楚,這裡有傭人看護,我們先走了。”
話落,她立馬轉身離開。
沈沐白緊跟其後。
厲霆澤忙喊道“林芷,就算是路邊受傷的阿貓阿狗,你見到了也會關心,你當真要對我這般無情?”
林芷頓住腳步,苦澀一笑。
無情?
她無情嗎?
相較於他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半夜趕來給他簽字,夠仁至義儘了吧?
等不到她的回應。
厲霆澤聲音虛弱軟了幾分“林芷,給我五分鐘可以嗎?”
一時之間,病房安靜的隻剩下儀器的聲音。
林芷靜靜的站在原地。
沈沐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我在外麵等你。”
病房門關上。
厲霆澤望著她的背影,輕聲開口“後天是厲氏的宗族大會,爺爺會當著全宗族的人麵,宣布認可蔣楠是厲氏宗族一員的身份,給他上族譜。”
林芷眉頭一蹙“你想我勸說爺爺,不讓你父親的私生子入族譜?”
“我沒想過要你出麵去阻止。”厲霆澤輕歎口氣,“是爺爺點名要求,讓我帶你這個長孫媳婦一起出席大會,他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宣布。”
林芷想不出厲爺爺到底想做什麼。
她跟厲霆澤結婚這五年來,從未參加過宗族大會。
甚至整個厲氏家族,基本上沒人帶女眷出席。
既然簽了協議,那她必然不會拒絕。
厲霆澤將準備好的禮盒遞到林芷的麵前“祝賀你的工作室開張大吉,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跟我說。”
林芷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伸手去接禮盒。
語氣冷淡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林芷,離了婚,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厲霆澤強忍著傷口的痛,坐起身,將禮盒塞到林芷的手中,語氣溫柔道“林芷,這些時間沒你陪在我身邊,我每天都度日如年,失眠症也越發厲害。在我們的婚房裡,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我們在一起時有過的回憶,每每想起那些過往,我就很後悔答應放手讓你走。我現在隻想你繼續全身心都隻屬於我一人。”
林芷聽到這些,內心無動於衷。
甚至淡淡的笑了起來“厲霆澤,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屬於我自己。你想要一個對你唯命是從的女人隨手一揮,大把女人上趕著撲到你麵前,你又何必在我麵前立深情人設呢?”
厲霆澤無奈的望著林芷,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組詞。
他第一次發現,畢生所學,麵對林芷,竟啞口無言。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眼睛猩紅的望著林芷,聲音沙啞問“林芷,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才肯重新回到我身邊?你想創業,你想讓自己活得有價值,你想成為珠寶行業的新星,你想要的這些,難道留在我身邊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