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澤的拳頭,雖遲但到。
他打算再打一拳時,林芷拉住他的手臂,低聲勸道“厲霆澤,夠了。”
厲霆澤眼神瞬暗,眸底儘是怒意。
蔣楠當眾親吻他的妻子,等同於是在羞辱挑釁他,他不可能就這樣夠了。
“厲霆澤!”
林芷察覺到他不肯收手,在他鬆開自己的手要繼續的時候,用力抱緊他的手臂,壓低聲音說“在場的人,無非就是想看厲家鬨笑話。你真想給那些人大飽眼福的話,我不攔著你,但是請你拿出平日裡的理智。”
厲霆澤緊繃的手臂,這才稍稍鬆了一些。
蔣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辜道“嫂子,對不起,剛剛是我莽撞了。要不是玩遊戲輸了,我也不敢冒著被霆澤哥打死的風險,對你做那樣的事。要是你覺得對不起不足以讓你消氣的話,要打要罵,隨你便。”
厲霆澤眼神陰冷“打你罵你是便宜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的手!”
蔣楠低著頭,倒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事等著挨批小狗狗。
宴會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看。
林芷不想自己成為關注的中心,於是對蔣楠說道“蔣先生,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否則我就不會輕易接受你的道歉。”
蔣楠見好就收,朝著二代公子哥的方向走去。
厲霆澤捉著林芷的手腕,將她連拖帶拽到安靜的走廊裡。
他將她推到牆上,雙臂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低頭凝望著她的眼睛,語氣冷而克製“林芷,你可搞清楚了,蔣楠可是厲宏宇偷情生的兒子。你不避開他就算了,還給他接近你的機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走一條很危險的路?”
“厲霆澤,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林芷無語,她伸手去推厲霆澤,卻無法推開,隻能彆開眼道“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一定像你說的那樣非黑即白。”
說實話,反反複複的爭吵,她覺得身心都累了。
哪怕兩人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他依舊喜歡掌控她的一切。
他對她的控製欲,從未消散。
難道,真的隻有離開京北,從他的世界裡徹底消失,才能做到真正的自由、自我嗎?
厲霆澤盯著林芷的眼神,極其炙熱。
林芷猜到接下來他會強製對她做什麼。
她在他的唇落下來之前,用力推開他,朝著宴會廳小跑離開。
厲霆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五指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拳頭上傳來的痛感,讓他本就混沌的心,越發迷茫。
他該如何,才能讓她心甘情願重新回到他身邊?
……
林芷回到宴會廳,蔣安然就端著兩杯香檳來到她麵前。
蔣安然的臉上露著燦爛的微笑,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林芷,謝謝你能來我的歸家宴,謝謝你沒讓我剛回厲家就鬨笑話。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會儘全力。”
說話的同時,她將一杯香檳遞到林芷的麵前。
林芷接過酒杯,但沒有飲。
蔣安然眉頭一動,問“你不喝,是不是還在怪我那天沒能勸住宏宇,讓他誤會了?”
林芷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不喝,不是因為記仇,而是肚子裡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她得對小寶寶負責。
酒精對孕早期的胎兒來說有製畸的風險。
她沒必要冒險。
“我胃病犯了,醫生說不能飲酒。”說話的同時,她從旁側端來一杯橙汁,表情淡淡的說“蔣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就以橙汁代酒。”
蔣安然大方與林芷碰杯,喝酒的時候,特意看著林芷將杯中的橙汁喝下,嘴角露出得意的微微上揚。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蔣安然就去跟找其他富太太們聊天。
林芷有些累了,便先行退場。
回去之前,她去了一趟厲爺爺的房間,厲爺爺依舊躺臥,沒能見到麵。
不知道為何,她往大門口走時,心莫名的不安起來。
仿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忽然,她撞到了一堵肉牆。
抬眼看去,儘是滿眼清醒的蔣楠。
蔣楠不給林芷開口的機會,就拉著林芷小跑到旁側無人的地方,又在林芷滿眼困惑時,扣住她的脖頸,硬生生去摳她的喉嚨。
林芷的喉嚨受到刺激,頓時將剛剛喝下去的橙汁嘔吐出來。
蔣楠把純淨水遞給她,在她的審視眼神中,暗暗開口道“我媽在你喝的橙汁裡下了藥,會要了你肚子裡孩子的命。”
聞言,林芷臉色慘白,身體不自覺又嘔吐起來,一直到吐的膽汁苦味出來,她才抿了口純淨水。
心有餘悸的問“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報警把你母親抓了?”
蔣楠的臉在黑暗中閃過一絲亮,他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