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是什麼樣的人她一清二楚,可皇上不知道啊。
一不小心惹怒了賢妃,指不定怎麼罰皇上。
如果皇帝沒穿到她身體裡,那她是死了還是埋了……
林姣姣越想越害怕,幾乎一刻也坐不住,等任書言回來,她吩咐道“我現在要回宮!”
任書言怔了一會,一臉擔憂的勸道“皇上,您龍體還未痊愈,休息一宿再出發也不遲!”
林姣姣忽然反應過來,她現在是皇帝,應該自稱朕。
她清了清嗓子,“朕要回宮,即刻出發!”
任書言以為皇帝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也不敢再耽擱,“奴才這就去辦。”
此時未央宮內一片寂靜。
“嗯……”蕭雋卿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任書言……”
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猛地睜開雙眼,不敢相信那輕柔的女聲是出自他的口中。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他發現自己的手也變了。
眼前的手,小巧白皙,指節纖長,指甲塗抹著淡粉色的蔻丹。
這分明是女人的手!
難道是……
蕭雋卿掀開被子一看,與他猜想的一樣,身體也變成了女人。
“這是怎麼回事?朕怎麼會變成女人?”
再沉著冷靜的蕭雋卿,此刻也慌了神。
他視線望向梳妝台,看見銅鏡,箭步衝過去,拿起銅鏡看見裡麵的臉時,眉頭緊皺。
鏡子裡,巴掌大的臉,五官非常精致。
蒼白的麵色,看上去有點楚楚可憐。
即便是蓬頭垢麵他也認得出是誰,也知道這張看似楚楚可憐的臉,不過是迷惑人的假象。
林姣姣,林才人!
他不過是在白馬寺祈福遭遇刺客,不慎掉入水裡,醒來就變成了自己後宮的女人,還是一個讓他非常厭惡的女人。
他是怎麼進了林姣姣的身體?
還有,他進了林姣姣的身體,那麼他自己的身體呢,不會是……
春櫻端著洗臉盆走進來,看見林姣姣醒了,滿眼的驚喜,“小姐,你可算醒了,看來太醫沒有騙奴婢。”
蕭雋卿聞聲回頭,看見走進來的是春櫻,聽她話裡的意思,林姣姣這兩天也出事了,所以他正好附身在她身上?
那林姣姣是死了還是魂遊他處?
“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洗漱去給賢妃請安,去晚了,可不好。”春櫻說著把洗臉盆放在架子上。
蕭雋卿冷眼掃向春櫻,“賢妃賢良淑德,待人仁厚,去晚了又何妨?再者,朕還在……”
春櫻嚇得急忙捂住林姣姣的嘴,“小姐,朕可是皇上的自稱,您不要腦袋了啊。”
蕭雋卿哪裡被人捂過嘴?嫌惡的推開春櫻,“朕……”
他頓了頓,自稱朕多年,如今卻不能用了,可笑!
“我還在病中,即便不去,賢妃也不會說什麼。”
賢妃的品性他還是知道的,斷斷不會因為這件小事不高興。
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見賢妃?
總之他現在不想去見賢妃,他現在更擔心的是白馬寺的他到底怎麼樣了?
春櫻以為林姣姣是溺水太久,這會腦子還沒有恢複過來,不僅自稱朕,居然說賢妃待人仁厚…
“小姐,賢妃那都是裝裝樣子,咱們昨兒沒去請安,那是因為小姐溺水還未醒來,這會醒了還是要去請安的,不然讓賢妃抓到錯處又該罰小姐了。”
蕭雋卿聞言眼裡閃過一抹不悅,“放肆!你一個婢女敢背後議論主子,不怕朕……”
“不怕被降罪嗎?”
春櫻被突如其來的怒喝聲嚇得一哆嗦,手裡剛擰乾的洗臉巾也掉進洗臉盆裡,怔怔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您今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