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沒事吧?”簡繁為林劍軒感到難過,不可一世的小軒忽然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哀傷得不可名狀。
簡繁有些自責,我是不是應該對小軒友善一些,多容忍他一些呢。他也許就是一個自相矛盾的人,一麵是智慧與理智,一麵是頑劣和不羈。他的無理取鬨、胡攪蠻纏,也許僅僅是為了有趣,一種相處方式而已,我為什麼要這麼敏感呢?總是要力挫他的意願,卻於無形中強化了他的躍躍欲試。我們之間變成了一種較量,一種相互挑戰。何必呢,即使他不似蔣帥那般親密,也算是朋友吧。
簡繁搖晃了一下林劍軒的手臂,“誰想拋棄你了。”
“你”,林劍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眉頭緊鎖。
簡繁語噎,唉,看你一臉痛苦的神情,就不反駁你了。突然注意到林劍軒握在手中的白色藥瓶,生病了?難怪這麼痛苦。生病了就要及時吃藥呀,“你是要吃藥嗎?我幫你倒水。”
林劍軒見簡繁又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心煩意亂,我討厭這種感覺。我變成了一個局外人,飄在空氣中,越飛越高,我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你們為什麼不拉住我,你們拋棄了我。我要飄到哪裡?四周黑黑的,冷冷的。
簡繁端著水杯走回來,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去拿林劍軒手中的藥瓶,感到林劍軒的手冰冷冰冷的。
簡繁看了看藥瓶,上麵沒有說明文字,拿出一片藥,藥片上也沒有絲毫的標記。這是什麼藥呢?也許小軒知道,“小軒,你是要吃這個藥瓶中的藥嗎,應該吃幾片?”
林劍軒咬牙,難道我又要重新依賴藥物治療嗎?我不想這樣的。林劍軒伸手將簡繁手中的藥瓶打落在地,“我不要吃藥。”
簡繁一驚,我也不知道你該不該吃藥。你說不吃就不吃吧。可是,不想吃,你為什麼要把它握在手裡。
簡繁伸手觸摸林劍軒的額頭,是否發燒還是可以感覺出來的。溫度不高。沒有發燒,有些虛汗。
簡繁的手正要抽回來,被林劍軒一把握住,“帶我回去。”
“回去哪裡。”簡繁被搞糊塗了,這裡是你的家。還要回到哪裡去呢。
林劍軒不再說話,握著簡繁的手不放開。簡繁,如果你想拋棄我,我也不想掙紮了,就這樣一直飄著吧,飄到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簡繁第一次遇到一個男人需要自己來照顧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呢?
簡繁回憶了一下自己生病的時候,在家時都是媽媽照顧的,溫暖極了。在學校時。每次生病都非常地想家。生病的人最需要的是心裡安慰吧。
“小軒,讓我帶你回去,你就要聽話。”簡繁將手抽出來,拿起水杯給林劍軒喂了些水。
“我現在送你去臥室,你需要休息。”簡繁將林劍軒從座位上扶起來,讓他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快撐不住了,小軒,你用力走穩好嗎?”
簡繁咬著牙,將林劍軒架到臥室的床上。“你躺好吧。”
簡繁瘦弱無力的小身子骨怎麼禁得住林劍軒倒下來的力度,重心不穩,隨同林劍軒一同摔在床上。感受到林劍軒寬闊的胸膛,柔韌緊致的腰身。簡繁被電到一樣迅速站起來。幸好小軒閉著眼睛快睡著了,否則太令人難堪了。
“彆起來,陪我趟一會兒。”簡繁正在慶幸,林劍軒的一句話令簡繁恨不得找塊布把臉蒙起來。
“我去找毛巾給你擦擦臉。”簡繁裝作沒聽見,立即走出臥室,小軒竟然什麼都知道。氣死我了。
簡繁在洗漱室將毛巾打濕,溫熱正好。走回來,輕輕的敷在林劍軒的臉上,輕輕擦拭。小軒的臉消瘦的令人心疼,下午還好好地,晚上怎麼就變得這麼憔悴呢?臉色也不好了。
又將林劍軒的雙手擦了一遍,“現在舒服了,快睡吧。”
簡繁剛想走,被林劍軒鉗住手腕。簡繁怕林劍軒又說出陪他趟一會兒的話,急忙搶著說,“放心吧,我就坐在這裡。”
簡繁用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放置的一本書,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園》,原來小軒也喜歡看王小波的作品呀。
簡繁翻到第一頁,倘佯其中。
時間嘀嘀嗒嗒流逝,簡繁手上的書幾乎看了一半,林劍軒的氣息也勻暢了。簡繁看了看表,快10點了,再不回去,韓聰和蔣帥都要著急了。
簡繁將林劍軒的手指掰開,我先走了,明天早晨我再來看你。剛想站起來,手腕又被林劍軒握住。唉,小軒,你到底能不能睡著呀。愁死我了。
樓下客廳手機鈴聲響起,“小軒,我手機響了,我去接電話。”
“接了電話快點回來,否則,我會飄走的。”林劍軒鬆開簡繁。
簡繁搖了搖頭,小軒又在說什麼呢?一會兒‘回來’,一會兒‘飄走’,他的腦細胞在玩遊戲嗎?
手機上顯示韓聰的手機號碼,簡繁心中忐忑,“韓聰,我還沒回去呢。”
“什麼時候回來。”韓聰不想給簡繁壓力,儘量克製著不滿。
“還不知道呢?”簡繁說得小心謹慎。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今天也可能不回去了。我同事病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簡繁等待韓聰的反應,韓聰一定不高興的。
“好吧。”
“你不生氣吧。”簡繁不放心。
“我生氣也沒有用呀,彆擔心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同事是男人,還是女人。”本不想問的問題,最後忍不住還是問了。
“男人,不過,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韓聰看了一眼躺在對麵床上的蔣帥,蔣帥也正看著韓聰。兩個人的眼中出奇的默契,相信簡繁有她的道理,隻希望她的同事不要動機不純。
“好吧。簡繁,你也注意休息。”
“好的。”
簡繁掛斷電話,舒了口氣。
蔣帥也在等我消息吧,要給蔣帥發個短信,‘我今天不回宿舍了,小軒病了,我照顧他。’
立即收到蔣帥的回複短信,‘好的,我手機24小時開機。晚安。
簡繁給蔣帥回複了‘晚安’之後,靠在沙發上。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為了小軒夜不歸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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