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聰神色黯然,久久地望著簡繁早已消失的方向。終於,輕歎一口氣慢慢轉身,倏地與閆敏溫柔而關切的眼神相對,感到一絲難為情,撫了撫額頭,“簡繁永遠也長不大,還總喜歡逞強,很難讓人放心。”
“嗬嗬,簡繁真令人羨慕,你護著她,蔣帥也護著她。柔弱的女孩天生若人憐爰。”閆敏說的隨意,心中卻有千萬個不甘。我隻是將那份柔那份弱藏在心裡,難道非要像菟絲草一樣纏著男人才能俘獲男人的心嗎?
韓聰無奈地笑笑,簡繁如果真是柔弱的女孩就好了,我寧願簡繁事事都依賴我,可她卻偏偏有自己的信條和準則。她有小鳥依人的笑容,卻沒有小鳥依人的情結。她的內心永遠是獨立的,不依附、不乞求、不奢望、不妥協。她骨子裡的強韌很多時候都令人無所適從。
閆敏看韓聰笑得無奈,也凝眸一笑,隻是笑得心裡酸酸的。原以為韓聰不屑糾結於不穩定的感情,會高傲地選擇放手。沒想到他麵對簡繁與蔣帥的親密之舉竟然隻是無奈地笑笑,對簡繁簡直是華麗麗、明晃晃地放縱。是因為他愛簡繁愛得很深足以包容一切?還是因為他的情商低到認不清狀況,他看不出簡繁與蔣帥之間那非比尋常的情愫嗎?
“韓聰,你不擔心簡繁被蔣帥騙走嗎?”閆敏玩笑的口吻。
“哈哈。不擔心是假的。”
閆敏感到不可思議,一向高傲的韓聰在簡繁麵前竟然真的有危機感,“不會吧,我以為你不擔心。”
“你不了解簡繁。”韓聰的嘴角不自然的揚起。
閆敏一怔,我是不了解,簡繁究竟牽了韓聰多少感情呢?韓聰可以為了她忽視我,可以為了她與我保持距離,可以為了她放低他一貫高傲的姿態。
閆敏欲探個究竟“可以說來聽聽嗎?你和簡繁是如何認識的?”
韓聰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手裡轉了兩下,“如果你正在吃雪糕。這時有一個肮臟的,以乞討為生的男人走到你麵前,乞求你把吃剩的半塊雪糕給他。你會怎麼辦?”
閆敏想了想,“要麼把雪糕給他。要麼給他錢,要麼離開。還能怎麼辦?”
韓聰笑了笑,“我大二的時候負責接新生,第一次遇到簡繁。當時把我驚呆了,送她入學的人有多少你都無法想象。爸爸、媽媽、親戚、朋友一大群人。看簡繁那樣子嬌寵的不得了。我隻給她介紹了一下新生報到的流程就走了,我最討厭這種嬌嬌女了。”
“然後呢?”閆敏感到好笑,追問到。
“然後是新生軍訓,各係衛生評比。檢查到簡繁的宿舍,我立即崩潰了,她的床上竟然擺著一排毛絨玩具。當然要扣分,我們係的分數自然最低了。”
“然後你就對簡繁進行批評教育?”
“哈哈,當然了。我找她談話,她還理直氣壯地質問我,哪裡規定床上不能擺毛絨玩具了?而且那些不是玩具。是靠枕,本來就要放在床上”
“你又崩潰了?”
“哈哈,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孩,肺氣炸了。”
“然後呢?”
“然後是整個軍訓期間,她被教官折磨。曬得黑黑的,像從剛果共和國來的。”
“你幸災樂禍。”
“哈哈,是呀。最後軍訓彙演,我們高年級學生逃課跑到樓頂用望遠鏡看他們。我們係輸給了機械係和管理係,在宣布排名時,我在望遠鏡裡看到簡繁站的筆直。抿著嘴,眼淚卻一串串流個不停。”
“為什麼?”
“哈哈,她不想輸。後來,簡繁說她很努力的想為係裡掙得榮譽。結果還是輸了。”
“又不是她個人的問題。之後呢?”
“之後,社團工作越來越多,課業也越來越重,我就把她忘了。”
“如果忘了,怎麼會有現在?”
“哈哈,後來她參加社團活動。幫忙布置會場,我又見到了她,不過當時我真的記不起來她是誰了。她與原來判若兩人,一點都不嬌氣。會場很冷,她的臉都凍白了,可還是堅持著和大家一直乾到最後,滿會場都能看到她活潑、靈動的身影。哈哈,從那天起,我發現我的心再也靜不下來了。”
“然後,你開始追求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