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集成電路板成功下線,良品率達標。何艾依興奮不已,“簡繁,鐘鵬不負眾望。何經理和閆敏都在工廠,你要不要過來。”
簡繁掃了一眼台曆,“今天沒時間,稍後我給鐘鵬打電話。”
“剛才我替鐘鵬跟閆敏申請了一間空辦公室作為宿舍,如果她找你商量,你千萬同意。他住的地方條件太差了。”
簡繁皺眉,“你去過他住的地方?你答應過我的。”
何艾依聽出了簡繁的不滿,“我沒招惹他!隻是關心一下而已。嗨,你不會認為我對鐘鵬有意思,想要死灰複燃吧?”
“當然不會。”
“為什麼?”何艾依好奇簡繁的判斷依據,“因為他依然一窮二白?”
“因為眼界!他的眼界在你之下。”
“哈,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感覺他不真誠!”簡繁說出自己的擔憂。何艾依的善意,未必會換來善意的理解。
何艾依嗤之以鼻,“又來了!你才見過幾個人?我跟你講,鐘鵬之前生不逢時,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些自卑。所以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地標榜自己,甚至會為了迎合誰而刻意甜言蜜語。這不是不真誠,隻是有點兒小心理障礙,你看不慣罷了!何況,我打擊傷害過他,能幫到他算是一點兒彌補。”
“好——,我不說了。”簡繁發現何艾依難能可貴的一麵,不忍心再質疑下去。
然而,鐘鵬的表現最終還是認證了簡繁的判斷。
工廠第一批產品組裝完畢,簡繁趁周六休息一早趕到工廠參與產品的功能測試。突然窗外一聲巨響,一個電飯鍋“砰”的從天而降砸在水泥路麵上。
師傅們接連跑出去看熱鬨,簡繁也跟了出去。
“那是鐘廠長的宿舍。”大家抬頭看著三樓一扇拉開的窗戶。
“出什麼事了?”
“估計因為小何姑娘,鐘廠長女朋友來鬨了。”
“小何姑娘怎麼了?”
“鐘廠長不是經常說小何姑娘追求他嗎?”
“小何姑娘對鐘廠長確實不錯,每次來都提很多水果。”
大家正議論著,一堆雜物又被“劈裡啪啦”的丟了下來。緊接著,傳來一個女孩哭嚎的聲音,“跟我提出分手!提出分手也應該由我來提。你用的東西哪一件不是我買的。好,不是分手嗎?我全砸了。”
聲音未落,一個黑『色』筆記本電腦飛了出來。摔的四分五裂。
“你說辦公室機器反應慢,我騙了家裡的錢給你買手提電腦。現在你說不要了,要還給我。我不要,我不收廢品。”
“你瘋啦!那是錢。好聚好散,當初不是說好的嗎?”傳來鐘鵬暴躁的聲音。
“你這個垃圾。有人要揀你這個二手貨,讓她揀好了。你瞧不起我?我還看不上你呢?我家後山隨便一個樹,砍了賣劈柴都比你值錢。”
“好,砸也砸了,罵也罵了,你可以走了吧!”
“姓何的什麼時候來?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等她。”
簡繁越聽越緊張,艾依應該在路上了,在她到來前最好結束這場鬨劇。
“陪我上去看一下。”簡繁向工廠的保安招了招手。
“簡工,你彆上去了。保安上去就行。磕了碰了的不合適。”有人阻攔。
“簡經理,我跟你上去。”於小彪跑過來。
“不用,你開車去園區大門,如果看到艾依的車就攔住她。讓她給我打電話。”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我會小心的。”
簡繁的出現令女孩愣了一下,“你姓何?”
“我不姓何,聽你哭的厲害,我怕鐘鵬傷害你,就帶保安上來了。”
“我。”女孩抹著眼淚,“他不是人。”
“我知道。”簡繁遞給女孩一盒紙巾,“先把眼淚擦擦。”見情況不是太糟糕,簡繁示意保安在宿舍門外等候。
女孩抽出紙巾,不斷吸著鼻子。
簡繁儘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了鐘鵬一眼,“你口中姓何的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證她絕對不會揀你眼前的這個二手貨。”
“她經常來。”
“她負責產品跟進,與鐘廠長打交道很正常。我們對產品催的很急,她也不想經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