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子不是要跳海吧?”
天公會成員阿廣,花了半小時才駕車追上同門好兄弟阿力。隻見阿力呆呆的站在天橋中央,癡傻地看著遠方,橋底下便是汪洋大海……
阿廣走到兄弟阿力身旁,看了一眼橋底:“這得過百米的高度吧?掉下去還不成蛋散了?”
“你小子永遠說話都是這麼誇張,十幾二十米不到的高度,被你形容得跟萬丈深淵似的。”阿力噗呲笑出了聲,順勢便擦掉眼角的淚水:
“跳水比賽的場地,比這天橋的高度,隻矮不了幾米好嗎……”
見好兄弟阿力沒有想不開的意思,阿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那就好,要是你真跳下去了,老子也不至於跟你落得個殉情的下場。”
阿廣不正經地調侃了一句。
“去你奶奶個腿!”
阿力對著好兄弟阿廣比了個中指,他明白阿廣在安慰自己:
“有煙嗎?剛剛走得急,身上的香煙還擺在店裡沒帶。”
男人間的友誼都是很單純的,有時候隻要有好兄弟的出現,一切陰霾都會消散過去的……
“要不要去吃燒烤?好久不乾架了,得給身體補補才行!”阿廣問了聲。
阿力從嘴裡吐出徐徐煙霧,無奈道:
“吃空氣都飽了,還吃燒烤。家裡的閨女這次考試又得了個全班倒數第一,兒子幼兒園快升大班了,現在連下期的夥食費都沒找到。”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男人不可以窮,便是如此……
阿廣很是豪爽地說道:“你沒有老子有啊,昨晚和條長得很索的妞(多指小太妹)玩得太瘋,沒有去彩票站挑戰,現在身上千八百還是有的。”
阿力聽後撇了撇嘴,道:
“你呀,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女人管住你了,天天玩賽馬,有出無進。”
“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吧。”阿廣歪理邪說回懟道:
“老子這叫給上帝一個機會,真要我整天對著家庭擺弄孩子的尿布,以後打麻將的手氣還能好咯?”
阿廣今年已經30歲了,之所以不結婚是不想被束縛,更何況他還是個極道中人,自己衰著衰著一輩子也就過完了,何必還要拖累它人?
好兄弟阿力現在的生活,一直是阿廣所忌憚的。阿力的妻子不工作,在家全職太太看大一兒一女,生活壓力全在一個男人身上。
十五年前,剛出道的阿力,那會可是打仔王啊,等閒三四個混混圍攻都打不贏他……
“阿廣,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混了這麼久,一點名堂都沒有弄出來,除了滿身的案底,就是妻子無儘的埋怨。”阿力鼓起嘴巴,吐了一大口氣,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
阿廣搖了搖頭,說道:“老子知道個屁啊,又沒結過婚,怎麼回答你這個千古難題?”
兄弟阿力的難處阿廣是了解的,一個人每個月45千的工資,養活一家老下確實是不夠的。
偶爾賺到的外快,還不夠家庭成員一趟醫院造的,這些年,阿力連輛二手小轎車都沒混上,房子還是租的……
男人什麼時候會窩囊?大抵是最失意時,還得不到家庭的溫暖:
“說真的,有時候我也很後悔結了婚。都說貧窮夫妻百事哀,我這下算是體會到了。三天兩頭吵架,現在連家我都不敢回!”
阿廣見不得兄弟如此難過,拍了拍阿力的肩膀,口花花道:
“說什麼屁話呢?家裡的女兒這麼黏你,你就舍得?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你自己上輩子欠的債,這輩子還想賴著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