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辦得很簡單,陳亦鵬披麻戴孝,當孝子摔了了盆,然後將爺叔發送了。
骨灰盒被安置在了公共墓地,墓碑是提前定製好的。
墓碑上寫著“義父:王洛。子陳亦鵬,兒媳蕭紅鯉。”
陳亦鵬看到墓碑的時候,心裡麵極為複雜,
他對蕭紅鯉既有感激和愛情,也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就好像自己的腦子被劈開一半了,情感也分成了兩個部分。
有的時候感覺腦子裡麵像是住進了另一個人,在竊竊私語的警告他,不要輕易相信蕭紅鯉。
吳歌恭敬地上了香,然後看了看時間,說道“亦鵬爸爸,不介意我去一趟你們家吧?
這次來得比較匆忙,但是我想既然來了,也有必要見一見麵。”
陳父遲疑了一下,說道“當然可以,我這就通知我家那位,讓她準備一下。”
“不用刻意麻煩,我馬上要回臨海處理事務,最多隻能待上兩個小時。
除了跟紅鯉有事情交代,順便咱們再把兩個孩子訂婚前期的事務溝通一下。”吳歌微笑著說道。
陳亦鵬緩緩地說道“吳阿姨,要不然訂婚的事情先等等吧,我感覺自己配不上紅鯉。”
換作一天之前,他肯定會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
“你們的姻緣是天注定的,老天爺都說配得上!
年輕人誰能不犯錯?我聽紅鯉說她已經改口,那你也不要叫我阿姨了。”吳歌笑著說道。
陳亦鵬知道自己不能不識好歹,隻能喊了一聲“媽”。
吳歌遞給陳亦鵬一張銀行卡,說道“這是嶽母我給你的改口錢!
當著你爺叔的麵,我是認下你這個女婿的。
你爺叔行事激進極端,你不要學他。”
“我,我明白了。”陳亦鵬原本嚴肅的表情突然變得緩和,麻木冰冷的眼神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他這次沒有拒絕,把銀行卡收下了。
陳亦鵬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銀針刺膻中穴的效果在慢慢衰減,被壓抑的情感重新回歸。
對蕭紅鯉的喜歡暫時壓過了對其懷疑和戒備,當然陳亦鵬並不知道,一顆種子埋下後遲早會生根發芽。
吳歌也發現了異常,但隻是以為陳亦鵬傷心過度,沒有多想。
一行人坐車往家裡駛去。
吳歌卻沒有急著讓司機開到陳亦鵬家,而是先讓人把陳父送回去,然後帶著陳亦鵬去縣裡麵的商場買東西。
她做事麵麵俱到,其實並不是真要買東西,而是給榮欣留下一些準備的時間。
淩晨六點多,街道上的人並不多。
吳歌直接挽著陳亦鵬的胳膊,這讓他感覺有些尷尬和彆扭。
吳歌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明年就五十了!
三十歲才有紅鯉這根獨苗,是我的心頭肉。
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在我心裡麵就跟親兒子沒有什麼區彆。
她現在是認定你了,你也不要見外。”
“知道,知道了。”陳亦鵬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給你媽留點時間,咱們兩個聊聊。以後你有什麼規劃嗎?”吳歌微笑著說道。
她說話給人以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陳亦鵬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
陳亦鵬想了一下,說道“我準備跟紅鯉起去臨海上大學。”
“嗯,你還年輕,是應該專注學業。
當然要是能讓我提前抱外孫,我也不介意。咯咯!”吳歌輕笑起來,眼神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