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河雖然退休了,但是他的家依舊可以稱得上“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今天蕭長河已經取消了所有預約,也就是袁青武仗著身份,不管不顧地要來看看“蕭閻王”的新女婿。
聽到蕭紅鯉要掀桌子,袁青山將棋子一扔,哈哈笑道“認輸了!”
“沒意思!”蕭長河將手裡麵的黑子一扔,轉過頭看向陳亦鵬。
陳亦鵬近距離看著這位老丈人,頭發已然半白,眉眼間儘是溝壑褶皺,但是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的俊朗外表。
“爸!”陳亦鵬恭敬地說道。
“彆!叫叔叔,還沒訂婚,改口不合適。”蕭長河麵無表情地說道。
大概世界上所有的老丈人,見到女婿都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蕭長河現在心裡麵就十分難受,一股無名火就往外冒。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老婆和女兒怎麼看得上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家夥。
蕭紅鯉眉頭一挑,厲聲說道“我媽把改口錢都提前給了,你耍什麼耍?
有意思嗎?老公,你再叫一聲,我看他答應不答應!”
蕭紅鯉一吼,威懾力十足。
不僅蕭長河嚇了一個哆嗦,袁青武都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陳亦鵬咽了口唾沫,頭皮有些發麻,他想給嶽父一個台階下,但是顯然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會同意的。
他壓低聲音,重新說道“爸。”
“嗯。”蕭長河從鼻子裡哼出這個字,聲音非常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蕭紅鯉捏緊拳頭,關節哢哢作響,冷冷地說道“聽不清,再叫!”
翁婿兩人同時沉默,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同情。
“爸!”陳亦鵬這次也不客氣了,大聲說道。
得罪老丈人不怕,得罪了未婚妻的後果太嚴重了。
“嗯!我的好女婿!”蕭長河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也是非常響亮,可總是能讓人聽出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吳歌走出來,招了招手,說道“紅鯉,過來幫我一下。”
家裡麵有女傭,吳歌依舊讓蕭紅鯉過去,明顯是準備把時間留給這對翁婿。
“知道了!”蕭紅鯉應和道,然後抬了抬眼皮,輕輕瞪了一眼蕭長河,給足了警告。
不過她剛一走,蕭長河的腰板馬上就挺直了。
陳亦鵬鬆了一口氣,趕緊“袁叔叔,您好,紅鯉鬨著玩的,您彆介意。”
“亦鵬,我是看著紅鯉長大的,她什麼脾氣,我能不知道?
以後結婚了,可有你受的了。”袁青武有些憐憫地說道。
蕭長河心裡麵跟吃了蒼蠅一樣,可是眼前這個毛腳女婿是自己認下來的,當著老朋友的麵也不能做得太過。
他挺直腰板,開口說道“陳亦鵬,你來袁叔我下一盤!”
“爸,我不太會下。”陳亦鵬為難地說道。
他不是沒下過圍棋,而是沒有跟人下過。
爺叔當年教給他下棋的規則和原理,最後讓他自己跟自己下,而且隻允許在腦子裡麵下盲棋,達到訓練腦力的效果。
蕭長河精神一震,眼神不禁露出笑意,指著棋盤說道“不太會就是會,過來坐!
老袁,你不準幫忙!也不猜子,讓子了,我執白。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