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東海的附近總是有些江湖人士在周圍遊蕩。
聽聞是四顧門主李相夷向金鴛盟笛飛聲下了戰帖,約戰地點就在東海,兩個門派搞的聲勢陣仗很大。
就連小漁村的村民都知道了這件事,以往會下海捕魚的船家都紛紛避開了這幾日。生怕惹到那些窮凶極惡的江湖人。
這年頭,平頭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們就隻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什麼武林門派的紛爭與他們有何乾係。
此事,對寸心也沒什麼影響。她照常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平日裡種種菜養養花,心境倒是提升了不少。
整個人更加平和自洽了,再也不像剛失去楊戩那時的崩潰。她有了目標,有了期許,就算踏遍三千世界,她也會將楊戩的殘魂找回
海岸邊的風浪大作。烏雲如墨,像洶湧的潮水般從天邊奔湧而至,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巨浪一波接一波地衝向岸邊,撞在礁石上,水花飛濺碎成白茫茫一片。
見天色不好,寸心早早的便關了窗戶回房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芥子袋裡的‘結魄燈’像是顫動了一瞬。寸心猛然張開雙眼,心念有所感應難道是那人來了?
東海之上,海風如刀呼嘯著刮過,攜帶著鹹濕的海水,抽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李相夷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鬆,立於一艘大船的桅杆上。
他的發絲在狂風中肆意飛舞,手中的少師劍散發著凜冽的寒光,劍身似有靈韻微微顫動著。
對麵,笛飛聲的黑袍獵獵作響。他的神色冷峻如冰,眸子中泛起滔天的戰意。
“笛飛聲,今日便是你們金鴛盟的死期!我師兄單孤刀的屍體在哪裡!”
“想知道?等你贏了我再說!”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身形一閃,飛快的衝向對方。
少師劍與長刀相交,刹那間,金鐵交鳴之聲如雷貫耳,震得海麵上水花飛濺。這一交擊,竟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四周擴散開來,將整艘大船都震得搖晃不已。
李相夷施展出“相夷太劍”,劍法淩厲,每一劍都蘊含著千鈞之力。劍影漫天,將笛飛聲籠罩其中。
笛飛聲的刀法剛猛至極,一招招都似能開山裂石,黑色的刀光鋪天蓋地的格擋回去。
兩人的身形交錯,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輾轉騰挪。巨大的船身被海浪卷起,又被兩人的刀光劍影所籠罩。
堅固的船板瞬間被撕裂開來,巨大的木塊被震得飛向半空。
隨著兩人淩厲的攻勢,船身開始劇烈搖晃,桅杆在狂風和內力的衝擊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搖搖欲墜的就要傾斜下來。
李相夷的腦中猛然傳來一陣劇痛,隨之經脈暴起出現黑色的紋路。他的動作一滯,笛飛聲的長刀瞬間便刺到了他的肩上,刀刃穿透血肉讓他無法動彈。
笛飛聲勾起唇角,神色似是癲狂的衝他喊道“我贏了!”
李相夷緊咬著牙關,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銀光閃過,在空中回旋了一圈向著笛飛聲席卷過去。
軟劍飛快的掠到他的眼前,笛飛聲不得已拔出長刀來格擋。
倏地,少師劍趁他不備,霎時刺穿了他的胸口,高大的身影飛了出去,被直直的釘在桅杆之上。
船帆被劍氣刀風所絞碎,碎片在風中蕩起。船中的龍骨開始出現裂痕,海水從縫隙中汩汩湧入,使得整艘船開始傾斜。
李相夷深吸了口氣,劍尖杵地,強忍著劇痛厲聲嗬斥著“我師兄單孤刀的屍體在哪!我問你,我師兄單孤刀的屍體在哪!”
傾盆的雨水落下打濕了他的墨發,肩頭的傷口湧出的鮮血將他的白衣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