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馬車,兩個人趕路的速度快了不少。三日後,便趕到了雲隱山的腳下。
李蓮花將馬車停靠在山腳下的林子裡,轉身對寸心說道“敖姑娘,山路崎嶇,馬車上不去。不如你就在山下的鎮子裡等我幾日,我和師傅師娘請罪後,自會下山去尋你。”
寸心掀開簾子,蹭的一下跳下馬車,“不行,我要跟你一起上山。”
李蓮花猶豫了一瞬,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他不同意,這姑娘定然也會偷偷的跟著他。
“罷了,那你便一同去吧。我師傅師娘歸隱多年,不太喜跟外人打交道,你多擔待。”
寸心的手指攪弄著身前的發絲,不甚在意的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上了雲隱山。山路難行,李蓮花以前從未覺得雲隱山的師門竟這般遙遠。
他的婆娑步輕而易舉的就能遊走在山林之間,如今卻隻能用雙腿來丈量自小長大的山峰。
寸心體力絲毫不減,還饒有興致的采集著四周的野花。口中哼唱著無名小調,倒是讓枯燥的趕路也輕鬆起來。
越靠近師門,李蓮花的心中越是有些惴惴不安。幾年未歸,師傅和師娘也不知道如何了
寸心竄到了他的前麵,負著手倒退著走路“李蓮花,你師傅和師娘隻有你一個弟子嗎?”
“不是。我還有個師兄,隻是師兄已被奸人所害”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傷痛。
“哦。那阿娩是誰?”寸心看著他,不經意的問道。
李蓮花的身形一僵,很快又遮掩了過去。
“敖姑娘,你怎會知道阿娩?”
寸心咯咯的笑出了聲,抽出一朵花來砸在他的身上。
“那日你生病,可是喊了好多聲的阿娩。想來應當是個姑娘吧。”
李蓮花停下腳步,將掉落在地上的白色小花撿了起來。手指輕輕撚動著花梗,腦中浮現出女子溫柔窈窕的模樣。
“阿娩,她曾是在下的未婚妻”
“你居然有未婚妻?那她怎麼沒來尋你?”
李蓮花的眸子一暗,將手中的小花遞給了寸心。一言不發的越過了她,沉默著往前走去。
阿娩不會來尋他的。
寸心癟了癟嘴,暗道自己估摸是戳到了他的傷心處了,識趣的不再開口。
兩人走了大半日,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李蓮花的情緒似是不好,一路上也沒怎麼搭理寸心。
直到轉過山路的一道窄彎,路旁立著的一座孤墳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的胸口猛然一震,莫名有種不祥的念頭湧現出來。幾年前,他離開雲隱山的時候分明未曾見過這孤墳。
不可能不可能
粗布袍袖下的手臂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掌心緊緊的攥成了拳。
“李蓮花,你怎麼了?”寸心麵露疑惑的看向他。
他此時已經聽不到周遭的任何聲響,腳步踉蹌的走了過去。
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雙眼。
‘先夫,漆木山之墓。’
李蓮花怔愣在那,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原本就蒼白的麵容一瞬間更是失去了所有血色。
“怎麼會師傅,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