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懷之類的小商販開始崛起,如同血管一般,將來自塞國的貨物輸送到大明各個角落。
不久之後,荊州和漢口兩個市舶司的統計數據通過各種渠道,傳達到了帝國中樞。
所有人都被驚掉下巴,僅僅一個月,荊州口岸進口達一千萬兩白銀,出口僅三百萬兩。
出口貨物包括絲綢、煤炭、鐵錠、瓷器、茶葉、棉花等為主,其餘雜項不計。
漢口口岸數額較小,進口四百萬,出口一百二十萬。
兩關稅額共計約二百四十萬兩之多,值得注意的是,有大約一百萬元塞音紙鈔留在了大明。
朝中立刻炸了營,有大臣上疏說
“臣以為此事斷不可長久,吾國之白銀有限,而彼國之貨物無窮。長此以往,則我國財政猶如渴井之水,必然枯竭。彼時盜賊四起,民亂紛紛,將何以為繼?”
這是正常反應,一派大臣視塞國商品如洪水猛獸,要求趕緊閉關,關門大吉。非但如此,還要對塞國走私嚴打,以免禍國殃民。
也有人不願意,因為這稅收是實打實的啊,就有奏疏寫道
“我大明泱泱大國,豈可不蓄四海之誌哉?吾常聞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今以經濟之法喻之,可也。”
“我朝立國之初,白銀短缺,稅賦以糧食、布匹為主,內帑則蓄以金花銀。自太祖分封親王至外海,至今近十年矣,此間金銀從美洲流入我國,何止數千萬兩?我國蓄四方之水,如日本、朝鮮、腳趾、暹羅、琉球等,彼等之水川流不息,我居其間,穩操諸國命脈,何患之有?”
自古財帛動人心,關稅收入還是狠狠揪扯著朱棣父子。
由於塞國這個變數的出現,大明的白銀確實比原本的曆史多了很多,商品流通也促使大量民間私藏的金銀出現在市場上。
何況朱棣還剛剛發了筆大財(出售三府),心裡的天平一旦傾斜,朝中呼聲就倒向放開海禁,向外海經營的一邊。
大明消化不了塞國的商品,卻可以去那些藩屬國剜肉補瘡啊。
儘管如此,大明君臣也感受到了危機。這就倒逼大明很快出台了公司製度,工商業管理(稅收)製度等係列措施。
但也沒有一下推翻祖製,以前的商業還是三十稅一的老辦法。新頒布的公司法主要針對永樂二年之後,在戶部工商司注冊的,按照新公司製度成立的那些公司。
算是摸著石頭過河吧,萬一出現問題,大不了取締就是。
塞國方麵,新一科公務員考試結束,劉學勤便開始大力推行普通話。
作為一名穿越者,劉學勤生下來就會說普通話。但他直到開創塞音道場,才開始說普通話,因此塞音弟子都會說普通話。
這也是他當初令人震驚的一件事,因為普通話和現在所有的方言都不一樣啊。
隻是為什麼以前不推廣,現在卻要開始推廣普通話呢?
之前塞音教的基本盤在甘肅,北方方言彼此都是容易聽懂的。現在不行了啊,四川、雲南、廣西那都是南方語係,特彆還有那麼多土司,大家在一起根本是雞同鴨講,都要靠翻譯才能交流的。
那麼,這個時候有沒有所謂的官話雅言呢?也是有的,奧秘就在於一部叫【集韻】的字典。
一般來說,首都在哪兒,哪兒話就算是官話,但官話也是一種方言,大明的官話如今就是南京話。可是在交通不便的古代,你也彆指望一個廣東人能聽懂南京話。
所以官話並不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