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你,隻要今兒你莫鬨,就都依了你的意。”
賈母掩麵而泣,說不出來悲涼。
其他賈府的女眷也是抽抽噎噎起來,一時場麵像極了要賣兒賣女的淒慘狀況。
看得陳子文緊皺眉頭,這是鬨那樣,遇事就哭哭啼啼,難怪賈府後來落了個白茫茫好一片白,真乾淨。
這婦道人家當家做主,絕對要背一大半的黑鍋。
那幾個帶把的也是軟蛋,後來能撐那麼久,絕對是老國公他們在戰場拚死拚活,攢下的封妻蔭子的餘蔭。
“老太太,你也莫做這些小女兒態,憑白弱了國公府的門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無理取鬨,來為難你們孤兒寡母的呢?
要說委屈我才算是那個最委屈的人吧?親自吃了自家未婚妻的入宮酒席。
自古至今怕都沒有這樣的委屈了。”
陳子文不由麵生悲苦,也撕心裂肺起來,苦情戲誰不會啊?不就是掉幾滴眼淚嗎?
場麵突然一滯,氣氛突然波雲詭譎起來。
良久,還是賈母打破了這詭異的場景,眼淚也不流了,神情也恢複如初。
兩手富態的紮著拐杖,杵著地麵咚咚作響,平靜道“哥兒要如何?才肯罷休?”
“要貴府風水寶地滋養出來水兒一樣的女孩們,做老婆。”
“幾個?”
“多多益善。”
“做夢?”
“我可憐的元春啊……”
“彆嚎了,都依你,隻是多年來兩家也沒個往來,你家現在,在哪開府?可還安好?”
陳子文聽這話,這是妥協了,還是暗戳戳的說富貴家的女娃不好養,自己掂量掂量。
輸人不輸陣,氣場不能弱。
立馬不以為然回道
“在北涼府蝸居,父親跟有道之士修行去了,餘幾個哥哥不成器,在邊疆任芝麻綠豆大的守將,和幾十個莊子供養家母呢!日子過得還勉強。
素我身子打小就不好,早早就被送到名山大川,積福學藝,平日往來隻有鴻雁傳書信,近況才好些,又得老父親寄來這婚書,知了這門親事,這不就高高興興,以為日後有了倚仗,馬不停蹄趕來了嘛,誰知竟然當頭一棒,頭也冒光青,喜宴也吃了,真真人生一大驚喜。”
說罷,還不忘拿眼睛斜睨賈母幾人,看得後者幾人漲紅了臉,羞愧難當低了頭。
賈母好不容易重新拾起來的心氣,又被重重的潑了一大盆涼水,從頭至尾那是哇涼哇涼的。
感覺今天不是賈家,重新輝煌起來開端的喜慶日子,而是黴運連連的開始。
不管如何,賈母知道這事,還是儘快辦妥當了才好。
隻能強打精神,哀道“哥兒,事已至此,莫要再提,你提的事,我都答應你就是,隻求彆說這事了為好。”
陳子文看賈母如此姿態放低,也沒由來心裡一軟,心想日後遲早自己也得叫一聲老太太,人在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元春的事日後再想法子就是了,要知道元春成妃還要好久好久呢?
截胡的日子還長,現在入宮,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都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認識完,哪時才注意到元春。
憑自己的本事定能虎口奪食,安然無恙。
“好吧,不過怕事情再起波瀾,得立文書,白紙黑字,雖然有時也不作數,但總好過紅口白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