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彆人,正是被曹公非常推崇的那個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老嫗,一次來借錢渡過災年,二次攜自家所收獲的瓜果蔬菜糧食,來投我於瓊瑤,報於之瓜的感恩之情。
至於第三次所知有點出入,像是聽聞賈母仙逝來拜祭,探鳳姐病情給巧姐做媒,又有說是付出全部家當贖回巧姐的。
撲朔迷離,不知所雲。
誰叫曹公寫的書太過逆天,被針對了呢,還到處亂改,刪減,甚至給禁了好多年。
最後倒是出版了,結果出來個什麼玩意,大家也都知道了,隻能說曹公生不逢時,錯生了啊!
唉,小肚雞腸不堪就造,竟然連這幾千年來才孕育出的一個奇文異書,都容不下,你說就這樣的還能乾點啥。
珍惜都來不及,竟然毀了,真是暴殄天物,不知所謂。
此時的劉姥姥還沒跟他的女婿生活在一起,是單獨一人離群寡居,守著幾畝薄田過日,今日進城賣點自家產的瓜果蔬菜以度日。
這不來的好不如來得巧,剛好趕上了陳子文嫌棄家裡辦酒席沒幾個人,不夠熱鬨,來了一場與民同樂大辦流水席。
劉姥姥一個莊稼人,哪裡見吃過如此豐富多樣的宴席,雞鴨魚肉,烹飪蒸煎樣樣不缺,看得人頭目眩暈,自然是絲毫不客氣本性暴露,一個勁的胡吃海塞,著急時連筷子都不顧上,直接用手抓雞腿大口大口的啖食起來。
好在一桌子人都差不多,烏鴉不笑二哥黑,也沒人嫌棄她如此不雅吃相。
要是和黛玉一桌而食,絕對逃不掉一個母蝗蟲的雅號。
如果是和妙玉一桌,可能早早就棄了這一桌吃食而去,並留下幾個意味深長的大白眼。
好在和劉姥姥在一起用餐者都是一類人,誰也彆嫌棄誰,都一個樣。
“聽說了嗎?這個酒席是陳子文陳真人,娶榮國府的大家閨秀元春小姐,特意與民同樂辦的,要辦好多天呢!”
鄰桌一消息靈通的婦人閒談羨慕道。
“是這樣,我也聽剛才的迎客使這樣說了兩耳朵,隻是腹中饑餓難忍,沒甚太在意,隻聽可以用大瓦罐把吃不完的兜回家,還不用還回來,白得一個結實好用的陶器。
真是富貴之家,留有餘慶,好人啊,不是那些肥頭大耳的貪官汙吏可比的,那些祿蠹才是最最最可恨,個個敲骨吸髓,吃拿卡要,關鍵還不為我們這些黔首之民做主,和這陳真人比起來,可謂米粒之光與日月爭輝,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呸。”
與之前說話的婦人同桌者附和道。
“你們這些消息有什麼新鮮,我知道一個新奇的,聽說為了辦這些流水酒席,神京城內外的雞鴨魚肉等相關吃食物件都被售罄一空,城裡的酒樓食肆如果沒有存貨和進貨渠道,早就關門大吉了。”
鄰桌的一少婦也不甘寂寞的回頭加入閒談爆料道。
“還有這事?”
“可不是怎地,可長見識了。”
“…………”
劉姥姥本來就聽個新鮮,沒怎麼太在意,沒成想還有意外消息,心裡暗忖榮國府大家閨秀元姐兒,可不就和她有點八竿子能打得著的親戚關係嗎?
這還了得,吃席吃到自己人的席,心中稍一思索,立馬就有了主意,加快了手中吃食的速度,同桌之人一見也不絲毫不示弱,你快我也快。
最後乾脆大家拿出免費供應的大瓦罐,你一塊雞肉,我一塊鴨肉,那個一大梅花扣肉,這個也不吃虧,一個更大的方塊東坡肉入甕中。
就這一頓雞飛狗跳的鄉野村婦的常規操作下,滿滿一大桌佳肴美食,就這樣被分食殆儘。
連湯湯水水也沒放過,可以說,這盤子端下去都不用洗,直接拿來用都沒有甚大問題,畢竟處理的實在是太乾淨了。
最後看著還不錯的瓶裝酒水也被大家一一平分,很快風卷殘雲,雲停雨歇,眾人一哄而散,各自帶著大瓦罐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