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飯畢,此次賓主儘歡,不看大家那被鼓鼓肚皮撐起來的衣服,就看桌子上的風卷殘雲,殘羹冷炙,也可推測一二事情儘善儘美。
又閒聊片刻,呷了幾口靈霧茶水,香菱就很有眼色的和其母親並那丫鬟當歸,一起動手把餐桌上亂紛紛的餘腥殘穢給一頓好收拾。
到底是幾個心靈手巧之輩,加之又人多勢眾,不出一會兒功夫,就麻利的把殘局給整理的一乾二淨。
隻能說一個家有女人在,還是很值得讓人放心愜意的。
當然前提是一個好女人,如果是那些仙女下凡來曆練的仙女,就算長得再如何仙氣逼人,請君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畢竟仙凡之戀永遠沒有好下場,君不見牛郎與織女一年隻得相見一夜,這如何解的了漫漫長年相思之苦,董永和七仙女的神話故事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身份等級不門當戶對,隻能悔恨交加,以淚洗麵罷了。
最後落了個悲慘結局,何苦來哉!
因而找尋伴侶要慎之又慎,如事不可為,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將就始終不穩妥。
例子就不一一列舉了,心中有溝壑者,自然煉就一副火眼金睛,是綠是紅,是妖魔鬼怪還是魑魅魍魎,心中都有數,在此說多了,可能就要被穿小鞋,吃爛果子。
拉肚子,要強行下線。
………
人也尋到,飯也吃過,之後當然是收拾收拾,和相關之人拜彆一番就徹底離開此地,到彆處安家落戶,另謀生路。
東西倒也沒有啥可值錢好捯飭的,香菱之母隻能卷了些貼身之物和些細軟值錢玩意,至於其它的板凳桌椅,鍋碗瓢盆,舊被破縟,和幾間既不遮風擋雨,又不冬暖夏涼的破茅草屋,和幾畝不怎麼產糧的薄田自然也是一並相送與左鄰右舍,隻是留下話來
“如果遇到她丈夫甄士隱回來,就說到某地去尋她們母女去。”
得了應承,也就依依不舍的走了。
這些東西送給左鄰右舍,以酬謝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幫襯協助是其一。
其二,自然是找到女兒了就跟著女兒去享福當依靠,畢竟甄士隱自個逍遙自在去了不理家,還能繼續等下去不成。
要回來早就回來了,何至於幾年了都杳無音信。
正如有些人和事,走了就是走了,再怎麼苦苦相等也是沒有結果的。
不是誰都是楊過可以等一個人十六年之久,還不忘初心,對,對方念念不忘,還有決心勇氣跳崖殉情。
好在金老爺子,神來之筆來了個轉折,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然光收刀片也能發財。
人生有幾個十六年,古往今來又有幾個像楊過一樣的人。
翻遍古籍孤本也才堪堪楊過一人而已。
其它不過是沽名釣譽,虛有其表而已,當不得和楊過並肩。
而楊過之屬又是話本,可信度幾何?
不得而知。
反正現實生活中從未聽聞見過就是。
可想而知之事有多渺茫不可捉摸。
香菱之母走之前,還是很是孝順的去跟她那個奸滑似鬼,貪婪無厭,勢利眼看人的親生父親一眼。
並好好的跟其母好好的告彆一番,至於其兄弟,隻能嗬嗬一應而過。
對於她們之間說了什麼,陳子文是一點都不感興趣,隻是香菱的外公家,倒是建的恢宏大氣,占地寬敞,青磚綠瓦,翹角飛簷,鬥拱層層疊疊,樓閣殿宇層層推進,其周圍好遠好遠才能隱約找尋到幾間茅草破屋。
偶有幾株含煙翠探出腦袋,好奇的觀望著高牆院外的花花世界。
看它們那副對外界如饑似渴,拚了命的白晝吸吮日精,夜晚收攏月華,以期快快長大,長高,憑高遠眺的模樣。
就可大膽的推測一番,把他們豢養種植在深宅大院裡的主人,是多麼富有,把這院牆砌的這樣高大,這樣牢固。
可陳子文又疑惑不解起來了,既然這家主人如此富有,為何就不能給他的親生女兒也砌一個看的過去,能夠遮風擋雨,冬暖夏涼稍微好一點都青磚瓦房呢?
難道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了不成。
如果是,那為何還有如此多的人心甘情願,卑躬屈膝的把女兒許配給高門大戶,王侯將相,或者選送入宮呢,就連江南四大家舔為榮國府的賈家都要行這不智之舉。
把元春送入宮做牛做馬。
如果不是陳子文橫空出世,插了一手,有本錢資格撥弄了一根命運軌跡的琴弦,後果可想而知。
兩者這樣一比較,真是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