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請不要打擾我的祖先在安家落戶,還有這臭錢給我拿回去,不要了,昨夜夢回祖宗在這安身非常愉悅,告知不想搬家,是我這個不肖子孫為了幾兩碎銀,打擾了祖宗的安寧請你們立馬複土趕緊滾。”
一個濃眉大眼,方臉闊鼻的家夥,一麵鼻涕橫流,一麵神情激動的上來,製止這片地界管事大人手下悍將,狗腿子的挖墳掘墓,哦,不是,是事遷墳另葬事宜。
呼啦啦的一幫人就上來把包括陳子文,曹公在內的人給圍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銀燦燦,亮晶晶的幾錠銀子錁子,朝陳子文相貌平平無奇的臉上砸來。
這是要錦上添花啊。
唬得陳子文袖袍一揮,才勉強接下這招“用錢使勁砸”,避免了他和曹公被滿臉開花的下場。
穩穩扶住差點被嚇到跌倒的曹公,回頭不悅的看下這個口出狂言,祖宗入夢給他托夢的家夥。
“我說這位墳主者,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哪有前天拿了銀子,簽了文書,按了手印,還有反悔的道理,彆拿你家祖宗入夢這種托詞說話,嫌銀子錁子燙手大可早點花完,何來鬨事一說?
莫不是欺負我的刀不利乎?”
那漢子被陳子文的話一擠兌,當場理窮詞屈,麵色一頓,不知所措的偷偷瞄了一眼狗腿子,而在得到了什麼信號後,立馬就是不管不顧的撲倒在地耍起賴來,一個勁的嚎哭言說對不起祖宗的話來,根本就不理會陳子文的質問。
他一人嚎喪,立馬就帶動一大家子跟著嚎哭,場麵頓時淒淒慘慘戚戚不休起來。
搞得陳子文都一時都拿這群刁民沒辦法,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總不能自己一個修道之人,和一幫大字不識一個的黔首之民,在朗朗乾坤,大庭廣眾之下對罵互毆吧!
想一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實在是有辱斯文。
而這一幕剛好被狗腿子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沒錯這一切的變故,都是他狗爺暗中挑撥弄鬼,興風作浪,仗著熟悉這些人的秉性,和知道了陳子文有財的內幕。
他果斷的為自己往後的大好日子,和這些無知小民,貪得無厭的人迅速的勾結起來,更是心生一計,祖宗入夢,不想搬家,除非加錢的戲碼來。
就是斷定陳子文身份高貴典雅,又是個修道者,美玉不與瓦罐碰的真理,借著鬨事再訛一筆錢財。
到時候一家五五分賬,人數一多,銀子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來,他狗爺也可以挺腰聳背,抬頭闊步的活出個人樣來。
而此時此刻的曹公完全不管這些,立馬從腰間拽下一個袋子,從裡邊掏出筆墨紙硯,當場兌了點水,磨起墨來,蘸了墨,立馬就把這眼前一切前因後果給記了下來。
靈光不斷在他腦海裡乍現,非璀璨奪目。
隻見曹公麵色激動紅潤有光澤,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一邊下筆如有神,飛快得寫著什麼。
對於他來說,自從要寫一部奇書開始,出門攜帶筆墨紙硯,遇到,新鮮奇事,他就會不管場合的記下了,過後整理捋順有用合適就會融入石頭記中去。
這種事他乾的是駕輕就熟,凡是稍微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有這一怪癖,甚至有人還聽說他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大哭流淚不止的書寫,深得一個癡字精髓所在。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而陳子文是頭一回見,也很好奇曹公到底會在上麵寫寫什麼,也湊過去觀看,絲毫不理會那些鬼哭狼嚎的家夥在那裡叫魂。
畢竟曹公的紅樓夢一書可沒有關於這種事的半點描寫,也不知有了這次經曆,再融會貫通到書裡,被以後的紅迷看到是會如何一副精彩麵目?
堂堂千古大作竟然有掘墳這種不雅的事情發生,實在是刺激。
而麵對這有心算無心,蓄力待發的一拳,本以為可以畢全功於一擊,結果如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之上,無力著點,不傷人反而傷己,狗腿子和那個帶頭鬨事的漢子直接傻眼。
紛紛在心裡慌得一逼,大哥鬨呢,現在是在乾嘛?人家退錢不給遷墳另葬了,這地就算買下來也建造不成後花園。
如此迫在眉睫的事情你們放在一邊不處理,而是在一邊若無旁人,自娛自樂,寫寫畫畫,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