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林如海,果然我江某人敗得不冤,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現在這個時候也敢入這個虎穴來,真不得不道一句佩服,說一聲真英雄。”
江春,見到是林如海,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如果不是知道敗局已定,家人還有一條生路,他一定要殊死一搏,親手宰了眼前這個給他帶來災難的男人。
彆看他林如海在他眼中身著禽獸之服,腰懸金印,長袖飄飄,下頜三縷烏黑胡須,劍眉星目斜插入鬢發,長得甚是白淨好看,然隻要他江某人奮力砍一刀照樣死的很難看。
“不敢你江某人的一句讚美,說到底還是你們這些鹽商大賈不知好歹,太過貪得無厭,以至朝廷的稅收一減再減,弄得國庫空虛卯年寅吃,上上下下民怨沸騰,邊疆戍卒無響可領,險些造成大錯。
事到如今也是罪有應得,江春你服是不服?”
“哼,我服不服不要緊,隻要你林大人你記住你的承諾就好,現在我還有一點放心不下,就當讓我之後心甘情願的賣力,你林大人當著眾多人的麵告訴我,之前承諾的事是否屬實,能辦到否?”
說著江春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如海,哪怕此時此刻他已經被扣上了沉甸甸,堅韌不拔的鐐銬,左右兩旁也有高手鉗製,依然還是不知好歹的詢問出這話來。
“你放心,我林某人辦事可比你們講究多了,一口一個唾沫,絕不反悔,不像你們做事如此不顧規矩,什麼下三濫都使用,以致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都深中奇毒,可憐我那個幼子尚在呀咿呀學語,本官連聽他喊一句清晰可見的父親都沒能趕上,她母含辛茹苦十月懷胎,在鬼門關上走一遭生下他,沒日沒夜細心嗬護,可想而知得知愛子早夭是何等傷心欲絕,至今我都不敢告訴他的母親她心心念念的愛子,是身中毒奇毒而亡。
以致他母親以為是她自己照顧不周,孩子命裡該有這一劫,每每睹物思情,都要流淚不止肝腸寸斷。
如若不是為了我那有幸苟延殘喘保得一命的妻女,不願多殺性命,以積陰德,你們以為我林如海會輕輕放過你們嗎?啊!”
林如海開始隻是喋喋不休,眼含熱淚,情緒低落抑鬱的敘述著,可最後就好似波濤洶湧,翻滾熾熱的岩漿一般怒吼出聲。
聲震四野,久久不休。
質問得自詡頂天立地梟雄一般的江春啞口無言,自慚形穢,低頭不語,任由將士押送出去。
“那個奇毒,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有如此大手筆,據我所知這東西在修真界都是奇物,可遇不可救,多大仇,多大怨,竟然舍得如此下血本,告訴我,到底是誰?”
林如海目光如擇人而噬的野獸在低吼,如果不是邪道人在他身邊,用靜心訣安撫他,想來他一定可以乾出一飛衝天的大事來,畢竟這心中積聚的怒火如此炙熱滾燙,小小衝天之勢不在話下。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那天要下毒的人,是一位修為有成的練氣士,那天許是喝高興了說那奇毒隻是尋常之物,隻想教訓一下你,讓你彆做事太過分,稍微收斂一點,誰知後來會發生如此慘劇。
嚇得那位練氣士,連夜就溜之大吉,實在他也怕監天司盯上他,畢竟能人異士在大乾對普通下手,可是大忌,而且還是身處要職的公門中人。
倒是聽其逃跑前說要回虛天界找人算賬雲雲,聽意思他也是被算計了,如果林大人有需要,我可以口述其相貌特征,,甚至還可以寥寥草草畫一個畫像。
對了他是我們鹽商幕後利益的供奉者,時常來收一些石頭界獨有的毒藥修煉,道號叫乙真人。
我所知隻有這麼多,希望能夠幫到到大人。”
說著杵在原地靜等林如海下一步指示,他知道如果林如海有所求,他那些嬌妻美妾,孝子賢孫,之後的日子就會多一份保障,而他心裡的那點愧疚之心也少一分,雖說這件事不是他的主要責任,然誰心裡沒有對人間慘事懷有一點點慈悲之心呢?
他可以為了利益和人互相砍的血肉模糊,可是對一個手無寸鐵,嗷嗷待哺的稚子下手,他自詡還是不屑為之的,不然為何他可以白手起家,身臨危局,還有一幫屬下以死相隨,最後他說放棄抵抗,他的屬下為何二話不說就棄器投降。
難道僅僅是為了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美女佳人嗎?
不,他江春的人格魅力也是功不可沒的。
隻可惜老子英雄兒子孬,他的後人不如他多矣。
沒幾個成材的。
“那就有勞江員外了,你的家人我一定也會多多向聖上美言幾句,保一個日後無虞,當然也要他們彆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不然也難保性命。”
“自然,如此就多謝林大人了。”
說完就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他拚搏半生,成就的大窩。
身形相當頹敗蕭索。
而後林如海目送其走遠一聲令下“動手”
人群立馬各就各位,井然有序的抄起家來,看他們諳熟之道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