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如何有閒暇之餘,來我這寒舍拜訪,如若不說出個好歹來,休怪老夫不給你在小輩麵前顏麵,畢竟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參玄之理就在須臾,本來就要成了,哪想你這廝擾上門來。”
一個先下手為強,無理有理先給扣上再說,也不請人入宗門腹地,畢竟裡麵都是陣法重重,容易引起誤會,就算是老相識也不會貿然邀請,顯然這位萬妙殿的太上長老是個妙人。
不然何以本就是在洞府中尋常打坐修煉,到了這邊開口就成了另一副罪過。
“妙手你個老東西少跟我來這一套,咱倆幾百年的交情了,誰不知誰,就你還好意思說參玄修道,羞與不羞,其它暫且不論,這是我新收到愛徒,來,來,來,你這個當師叔的怎麼也要表示一番吧。
真是沒點眼力見,還要我挑破說明,你才肯拿出好東西嗎?
真是老吝嗇鬼,想當年你帶那女娃來,老夫可是二話不說就把老底都給掏了出來任其自選,恁地到了你這,就如此扣扣搜搜,不像個當師叔的樣?
如果不是念著當年你我,有過一段出生入死的交情,如何此次有了好東西會第一個念著你,唉!感情生疏了啊!我還是走吧,眼不見,心不煩,不惹你厭惡了。”
說著就欲調轉法駕,另找其他人敘舊。
“哎,哎,張兄何必如此性急,可見你的雷法神功還沒修煉的收發自如啊,你看看這都溢出體外劈哩叭啦的影響性情了,如何能怪我見到故人不熱情。
這話都沒說上兩句呢?如何知道這位跟在你身旁的小家夥是你新收到的愛徒,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端茶倒水,捧爐焚香的侍者呢?”
本就是假裝要走的張雷老祖聽了這詹言曲說,如何能夠忍住如雷火般的性子,當即就針鋒相對起來,眉毛胡子都無風自動蕩漾開來,唾沫橫飛,有少許晶瑩剔透的點滴飛沫,還非常熱情的奔向妙手老祖的臉上而去,隻是大業未成而半道崩殂,被神秘力量給揚了蹤跡
“老妙啊,老妙,你這嘴果然犀利,咱粗人一個,不跟你舞文弄墨,搬弄口舌,這是我徒,愛徒,現在知道了還不把你的儲物袋亮出來,讓咱這愛徒挑挑選選一番,更待何時?”
作為這兩個人你爭我奪,來來往往交鋒的筏子,陳子文也是無語凝噎,就想知道你倆堂堂元嬰老祖,此方世界的話事人之一,跺跺腳多少練氣期的小子們鬼哭狼嚎,然就擱這裡打口水仗演呢?這誰不會啊,換他上也可以嗶嗶兩句。
太毀在自己心目中,對於元嬰老怪的英明神武形象了吧?
話說元嬰老怪不都是沉默是金,鮮言少語的高人模樣嗎?
這潑婦罵街一般的對話,是如何也沒能想起和稱尊道祖,呼怪喚老的幻幻渺渺身影重合。
同時也知道為啥,張雷老祖這個便宜師傅會帶上他,感情是之前在人家徒弟跟前損了好東西,這才順便拉上自己,討回好處。
唉,這個怎麼那麼像世俗界,老一輩喜歡帶個小的上門拜訪的樣子啊。
就如紅樓夢裡劉姥姥去榮國府打秋風的場景,戴上板兒一個似神似影的道理。
“師侄陳子文,拜見仙風道骨,道法造化的妙手師叔,禮物什麼的都是師傅他老人家,隨口一說,萬萬事當不得真的,然如果實在是有多餘的符籙寶器,不妨給師侄一兩件護身就是,如何也敢惦記您的儲物袋,都是師傅笑言罷了。”
平時隻對紅顏妹子們另眼相待,溫聲言語,細微體貼,有困難時拔刀相助,沒成想今天麵對兩個促狹老頭互相詰難,也要使出渾身本事調燮一番。
隻感歎,他一個僅僅築基修為的小人物何德何能啊?
平時耍些小聰明都差一點翻車,陰差陽錯成了元嬰老怪的記名弟子,雖是驚喜大過驚險,然不在謀劃中的意外之果,真的很考驗心臟的承載之力。
是故近幾日陳某人都有好好反思,在合適之地都沒有閉關,反而是到處溜達散心,就是為此找一處能夠撫慰小心靈滋生陰影的法子。
沒成想還沒功成,這就又來一次更刺激的,在兩大佬之間做潤滑劑,不得不說很是傳奇。
“嘿嘿嘿嘿嘿,我看你這次收的徒弟就很有眼色嘛,起碼比起做師傅的靠譜,我也不吝嗇些許玩意,這幾張三級火球符籙,就拿去玩吧。”
說著就見幾張熠熠生輝的符籙,飄向說話好聽,人長得還行的陳子文跟前,有寶物不拿,那不是傻子嗎?遂很是從心的收入囊中,回以一個燦爛笑容,躬身作揖道
“長者賜,不敢辭,小子厚顏收下,正好師傅和師叔久彆重逢,定然有許多高深道法互相探討,小子有幸在一旁得聆聽大道之妙音,心中感激,身上還有一兩壇子上好靈果酒,甘願拿出來請師傅和師叔品嘗一二,全當助興。”
言罷,就從儲物袋裡真得掏出兩壇子東西來。
但見壇身通體鎏黃,琥珀質化,體表神光內斂,光滑如鏡,這是怕蒼蠅站上去不煽動翅膀都要滋溜下來啊,圓溜溜的腰身,密封泥處還有紅綢絲線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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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華麗外表,如果裡邊不是好東西,絕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在猜想裡邊到底如何時。
那封泥已然是被不解風情的給開了瓢,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發出劈裡嘩啦咕嚕的滾動聲,在張雷老祖的法駕神舟上肆意落地生根。
你爭我奪的瓜疇芋區劃起地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