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你小子會做人,這一次就算了,改日哥哥帶你出去溜達溜達勾欄瓦舍,聽聽曲,看看舞,見識一番有彆於家裡的異域風情,就當對你的照顧了。
還有離林妹妹也遠一點,那個你也把握不住,畢竟你又不懂岐黃之術,老往那跟前揍啥?
怎地你要舉我而代之,給林妹妹開方拿藥?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模樣,五穀不分。
那熬藥是文火還是武火,先下果還是先下花,又或者是先礦材,還是後本草,你都不明所以,怎能老是去打擾林妹妹修養呢?
到時候添亂就不大的好了,所以你懂吧?
當然,若是你有齎(ji一聲)誌,從喜愛製作胭脂的老本行,轉移到和花花草草,果實花蕊,根塊枝葉,堅石蟲蛇打交道………
學一學那岐黃之術,將來做一個懸無濟世的良醫,我也不介意教你一兩招看家本領,妙手為春。
咱就先看一看那仲景公的《傷寒雜病論》嗯,現在應該是後人根據遺失散落,整理添加《傷寒論》和《金匱要略》,或者看一看《醫學衷中參西錄》《黃帝內經》,《難經》,《脈經》…………
也是可以的,寶玉你選一本吧。
必要時也可學一學神農嘗百草,也不學多嘗,就先飲飲那人中黃,再品品夜明砂,望月砂,五靈脂,之後再說如何?”
一口氣說出了好多,好多個醫學著作,和不明覺厲藥名,聽得本來還欲欲躍試寶玉臉色,漸漸的由興奮轉衰,又成了葳蕤懨懨,乃至有點嘔吐之感襲上心來。
哭喪著個臉道
“停,停,停,停,我離林妹妹遠點就是,何苦來哉用這經濟學問煩我,唉,我這是造了啥孽啊?
你早說讓我離林妹妹遠點啊,你早說啊!你乾嘛不早說,你早說我不就點頭應允了嗎?乾嘛不早說?
還有我怎麼感覺那啥人中黃,夜明砂,望月砂,五靈脂也不是好物啊?”
這可把寶玉給鬱悶壞了,他本來還以為僅僅是看那麼一兩本醫書,當個消遣玩一玩也就是了,何以還要知曉如此之多艱澀難懂古籍善本,光聽名字就覺得腦殼疼。
這什勞子岐黃之術,不學也罷,之外還要飲那品這,不知何物的鬼東西,還不如製作胭脂來的逍遙快活。
同時他也知道為何今天有這一磨難,蓋因平時接近林黛玉過甚,在未有此一劫。
他就說嘛,平時陳子文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不是靈果酒就是好物件賞賜著,怎麼今天就拿寶姐姐做筏子子為難他起來,原來根本在此。
寶玉話雖然答應得如此痛快好爽,難得機靈有擔當一回,然不知道為何這心裡隱隱有些刺痛。
若是讓陳子文知道了寶玉此時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很認真的跟他說,兄弟你這是解脫了呀,哪來的痛。
本就虛無縹緲影射的孽緣,何苦來哉?
還不如趁早放棄,長痛不如短痛,莫不如此。
再者說,時間這把無情利刃,會把那些棱棱角角,坑坑窪窪,意難平,不舍情緒,給一一剔除乾淨,隻留下一點點無關痛癢疤痕,乃至體質好,連一點點傷痕也無,潔白無瑕,另造自我。
“很好,寶玉,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知錯就改,也算是不失男子漢大丈夫,英雄所為。
日後你若有難,我一定會拔刀相助,少讓你受些苦。
至於啥是人中黃,夜明砂……嘿嘿,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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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寶玉會錯了意,還是陳子文說的另有含義,總而言之,寶玉聽了之後,不由一愣,拔刀相助,少受些苦,嘿嘿這幾個詞能夠用在一處嗎?
怎麼感覺細細想想都有點滲得慌呢?
就在陳子文和寶玉兩個親密無間交流之時,其他人也是相談甚歡,接下來就是很是豪華的接風宴,在此就不再多說,無非也就是些珍饈美饌,山珍海味,再加上陳子文不吝嗇的靈果酒,好一番吃吃喝喝,走斝飛觴,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其他人如何的逍遙快活且不知細節,隻道陳子文除了繼續修建給三春等閣樓外,偶爾也時不時的用一些上好木材做一些家具,那貴妃榻羅漢床,不光用料講究細膩,精致硬朗,紋理變化多端。
還設稿作畫,繪了許多吉祥如意,意喻美好的圖案,如仙鶴銜靈芝,於祥雲朵朵中盤旋飛舞,寓意長壽美好,又或者梅蘭竹菊各有千秋。
梅的傲骨嶙峋,蘭的飄逸靜幽,竹的清臒虛穀,菊的典雅清秀,既應四季,圖案紋飾又吉祥如意………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小畫家惜春摻和一腳,誰家人家琴棋書畫她繼承了畫之一道呢,這有用武之地,豈有不好好人前顯聖一番道理?
彆說不愧是在畫畫一道中,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存在,也就是略輸陳子文一點點,假以時日想要險勝惜春可能就要費些功夫囉。
期間跟林黛玉,三春等人一一討論,選擇哪一樣作為雕花樣式裝飾等,這些嘰嘰喳喳,嘀嘀咕咕,互相討論不休,最終選出一兩幅來作為自己竹樓雕花裝飾物件來時,陳子文就會大刀闊斧,或者撚平刀,持圓刃在那均勻塗抹了漿糊,緊貼在木板上的紋樣圖案施展起來。
先在那無圖案空白處劈哩叭啦,似重重,似輕輕奏響一曲,有彆於彈琴吹笛,敲鼓鳴鐘的樂曲來。
隻聽開始是哆哆哆哆,大力榔頭錘子敲擊刀柄一端上,然後由刀柄再接再厲,使另一端鋒銳利刃,狠命削切在那木材上,帶著一大片木屑在空中四散開來。
等把那些無圖案空間位置捯飭好深度,立馬就會馬不停蹄,換上另一把適中的雕刻刀,一不做,二不休,往那花鳥走獸,亭台樓閣,人物形象圖案,也是一視同仁。
來上那麼幾刀要麼沉沉悶悶,“咚咚咚咚咚”,要麼是稍微溫和不刺激的“篤篤篤篤”利刃出擊發出的響動。
要想奏響一曲動聽樂曲,不光有大聲沉悶鏗鏘響聲,還要附和有稍微清清細細,若琅璫互相纏纏綿綿,碰撞之音,如精雕細琢那局部圖案時,所發出的聲音,不信你聽“砰砰嘶嘶,捽捽紇紇”。
這忽高忽低,有沉悶,有清響,有長有短,有大有小,豈不暗合了金木水火土陰陽七弦之律,是以深吸一口氣,撅起嘴巴吹去那滿是木屑的覆蓋,豁然開朗間,所目睹的可不就是那栩栩如生要雕琢之物。
那眉那眼那神韻,無不充斥著對雕琢者心靈手巧的回應,繾綣回眸脈脈含情。
“哇!文哥兒你這手藝絕了,沒成想你除了不會吟詩作曲外,竟於此雕刻技藝如此深造,真真是多才多藝,我輩楷模,就算不尋那仙不問那道,僅憑此手藝,也可在這紅塵裡混口飯吃,不知比那愛二哥哥強了對少?”
粗聽此言也不知是褒是貶?
啥時咱老陳有了和所謂愛哥哥一較高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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