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巨大且厚重的石門,緩緩地開啟了,伴隨著沉悶如雷的轟隆聲,一股陰森濕冷的氣息,裹挾著腐朽的味道,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墓道向深處延伸而去,宛如一條無儘的黝黑巨獸之口,仿佛要將一切膽敢靠近的事物都無情地吞噬掉。
湛星麵色凝重,卻不失果敢,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長劍,率先踏入了這充滿未知的墓道之中。那目光猶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周遭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之處。
秦瑤和秦霜兩姐妹,相互依偎著,緊跟在湛星身後。她們雖是女兒身,此刻臉上雖也難掩幾分懼意,可那眼神之中,卻透著一股異常堅定的光芒,仿佛已下定決心,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也絕不退縮。
而古大師則不緊不慢地墊後,那雙渾濁的眼眸裡,此刻正閃爍著貪婪的光,仿佛已然看到了那墓中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正散發著誘人的光暈,等待著他去將其據為己有。
這墓道狹長幽邃,兩側的牆壁之上,雕刻著諸多奇異詭譎的圖案,那些圖案似是在訴說著久遠年代裡不為人知的故事,又仿佛暗藏著某種神秘的警示。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腐朽氣息愈發濃鬱,仿佛在無聲地渲染著緊張的氛圍。
眾人皆是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每一步都好似踩在薄冰之上,謹慎萬分。古大師這會兒走在了前麵,他一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那模樣像是在施展某種高深的法術,又似在努力破解著這墓中潛藏的機關奧秘。
“小心!”古大師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一聲,緊接著猛地向後躍去,動作顯得頗為狼狽。幾乎就在這同一瞬間,隻見那墓道兩側的牆壁上,竟猛地射出了無數支毒箭,密密麻麻,如同傾盆暴雨般朝著眾人傾瀉而來,那場麵著實令人膽寒。
湛星反應極快,不假思索地一個箭步上前,將秦瑤和秦霜姐妹二人緊緊護在身後。他手中長劍揮舞得虎虎生風,帶起一片寒光,隻聽得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響徹整個墓道,火星四濺,宛如夜空中綻放的絢爛煙火。
秦瑤和秦霜雖僥幸躲過了毒箭的襲擊,可那小臉早已被嚇得毫無血色,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驚魂未定。而古大師這邊,卻因躲避不及,手臂上被一支毒箭擦過,瞬間,鮮血便如泉湧般冒了出來,將他那衣袖染得一片殷紅。
“該死,這墓裡竟然藏著如此凶險的機關!”古大師捂著傷口,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湛星趕忙扭頭看了一眼古大師的傷口,隻一眼,便發現那箭頭上塗抹著劇毒,若不及時處理,怕是要危及性命。他二話不說,當即從懷中掏出解毒藥,迅速遞給古大師,急切地說道“先把毒解了。”
古大師趕忙接過解毒藥,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忙不迭地將藥粉敷在傷口上,一邊敷還一邊說道“多謝湛公子救命之恩。”
湛星卻沒心思回應他的感謝,目光依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懈怠。
就在這時,靜謐的墓道深處,隱隱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在這寂靜且陰森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來自幽冥地府的催命音符。
“什麼人?”湛星眉頭一皺,厲聲喝道,聲音在墓道中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地,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現出來。來人身著一襲白衣,手持一把折扇,麵容白皙如玉,眉眼間透著一股風流倜儻的韻味,正是那風公子。隻見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那模樣,仿佛此刻不是身處危機四伏的古墓之中,而是在春日的郊外踏青賞花一般自在愜意。
“哎呀呀,沒想到在此處竟能遇到湛公子,當真是有緣呐。”風公子一邊搖著折扇,一邊語氣輕佻地說道,那神態,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眾人原本都以為風公子會趁機出手偷襲,個個都繃緊了神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可沒想到,他卻突然手腕一抖,揮舞起手中的折扇,隻見一道強勁的勁風呼嘯而出,竟將射向湛星等人的幾支毒箭輕巧地擊落在地。
“風公子,你這是何意?”湛星眯起雙眼,目光猶如實質般落在風公子身上,語氣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天裡的冰霜,透著濃濃的戒備與懷疑。
“湛公子誤會了呀,在下不過是想著要公平競爭罷了。”風公子依舊笑容滿麵,那笑容卻讓人感覺有幾分虛偽,“這墓中的寶藏嘛,自然是能者居之,在下可不屑於趁人之危呢。”
湛星心中暗自冷笑,他心裡清楚得很,這風公子向來是表麵和善,可實則心機深沉,一肚子的算計,絕非什麼善類。
就在這時,秦瑤像是受到了驚嚇,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湛星的手臂,身體微微顫抖著,那模樣甚是惹人憐惜。湛星感受到了她的依賴,心中一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彆怕,有我在呢。”秦瑤聽聞此言,緩緩抬起頭,看向湛星的眼神裡,滿是崇拜與信任,仿佛隻要有湛星在,這世間便再無可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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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霜見姐姐如此,又看到湛星這般鎮定自若,心中也漸漸安穩了不少,隻是小手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風公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一閃而逝,若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覺。
他收起折扇,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古大師身上,悠悠開口問道“古大師,您覺得呢?”
古大師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他看看湛星,又瞅瞅風公子,眼中貪婪的光芒閃爍不停,似是在權衡利弊,半晌才艱難地開口“這……”
隻見他乾枯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風公子,聲音也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風公子,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分明就是想等我們和這墓中機關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風公子輕蔑地一笑,再次搖起折扇,那語氣如同冬日裡的寒冰般刺骨“古大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在下不過是欣賞湛公子的英姿,想瞧瞧他究竟如何應對這墓中的重重危機罷了。倒是你,都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貪得無厭,難道就不怕把命丟在這陰森的墓裡嗎?”
兩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之間的火藥味愈發濃烈,眼看著就要劍拔弩張,拔刀相向了。
就在這氣氛緊張得幾乎要凝固的時候,墓室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怪異聲音,那聲音仿佛是無數隻爪子在撓著牆壁,又似是某種未知生物的低吟,令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眾人的全身。
緊接著,一群渾身漆黑的小怪物從墓道深處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它們形似老鼠,卻比普通老鼠大上許多,那嘴裡還長著鋒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墓道中泛著森冷的寒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也隨之彌漫開來,熏得人直欲作嘔。
風公子見狀,臉色一變,手中原本輕搖的折扇瞬間化作一把利刃,身形如鬼魅般飄忽起來,眨眼間便衝入了怪物群中。隻見他招式華麗無比,每一次揮動折扇,都能帶起淩厲的勁風,所到之處,幾隻小怪物便被擊飛出去。然而,這些小怪物數量實在太多了,如同那割不完的野草一般,前赴後繼地撲上來,風公子很快便有些力不從心,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湛星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長劍“噌”的一聲出鞘,那劍光如雪般明亮耀眼,瞬間便斬殺了數隻靠近的小怪物。他的攻擊簡潔而又高效,每一劍刺出,都精準地直指怪物的要害之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就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屠夫在宰殺牲畜一般利落。
秦瑤此時也毫不退縮,她手中緊握雙匕首,身形靈動地緊隨湛星身後,那匕首在她手中翻飛,好似蝴蝶在花叢中穿梭飛舞,與湛星配合得極為默契,將試圖靠近的怪物一一斬殺。兩人就如同兩把鋒利無比的尖刀,硬生生地在這怪物群中撕開了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