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太子選林慧雯為側妃，或許……”
周文宇並未立刻離開，而是跟著淑妃進了正殿，在她身邊坐下，語氣帶著一絲遲疑。
淑妃斜睨了他一眼，鳳目中閃過一絲不耐“或許什麼？宇兒，你何時也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那林慧雯不過是個剛認回侯府的鄉野丫頭，也配得上太子側妃之位？皇後這分明是想借此拉攏冠軍侯府，鞏固太子的地位！”
“母妃，兒臣並非這個意思。”
周文宇神色恭敬，卻也堅持自己的看法，“林慧雯自認回侯府後，先後救了三位名門閨秀，如今在京城名聲極好。太子選她為側妃，或許並非隻是為了拉攏冠軍侯府，也可能是看中了她的賢名與聲望。”
淑妃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思量。
她不得不承認，周文宇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那林慧雯確實有些手段，短短時間內便在京城名媛圈中站穩腳跟，甚至連皇後都對她另眼相看。
若是太子真的看中了她的賢名，那此事便有些棘手了。
“看來，我們得想個法子，阻止皇後和太子。”淑妃放下茶盞，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既然太子想拉攏林慧雯，那我們就偏不讓他如願！”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如，我們給林慧雯賜婚！”
一旁侍立的徐嬤嬤聞言，連忙上前一步，低聲道“娘娘，老奴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周文宇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母妃所言極是。隻是這賜婚人選，需得仔細斟酌，門第、家世、人品，缺一不可，否則反而會弄巧成拙，讓太子抓住把柄。”
他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轉開話題“說起來，兒臣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如今太子和其他幾位王爺的婚事都已定下，兒臣的婚事遲遲未決，難免會落人口實。”
淑妃聞言，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你的婚事母妃自然放在心上。隻是如今這形勢，你的婚事也不能太過顯赫，否則……”
“母妃，”周文宇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溫和卻堅定，“兒臣明白母妃的顧慮。如今正是太子與其他幾位王爺爭奪儲君之位的關鍵時刻，兒臣的婚事確實不宜太過張揚。況且，兒臣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婚事，給母妃和皇兄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說著，將淑妃先前圈選的幾位名門閨秀的名單輕輕推了回去，“這些姑娘雖然家世顯赫，但未必適合兒臣。”
淑妃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如何聽不出周文宇話裡的意思？
他這是在婉拒她為他挑選的那些名門閨秀！
“宇兒，你莫非是嫌棄母妃為你挑選的姑娘出身不夠高貴？”
“母妃誤會了，”周文宇神色平靜，“兒臣隻是覺得，婚姻大事，當以情投意合為先。那些姑娘雖然出身高貴，但兒臣與她們並無交集，又怎能談得上情投意合？”
他起身行禮，“母妃，兒臣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他轉身欲走，卻聽得淑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宇兒，等等！”淑妃厲聲喝止，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你既不願接受母妃為你挑選的姑娘，那你自己可有合適的人選？”
周文宇停下腳步，轉身恭敬道“母妃，兒臣認為，妻子當賢良淑德，溫柔體貼，而非出身名門。”
淑妃冷笑一聲“這麼說，你心中已有合適的人選了？”
周文宇沉默片刻，緩緩搖頭“兒臣隻是心中有個模糊的標準，並無具體人選。”
淑妃鳳目微眯，思忖片刻，忽然開口道“瑤珺那丫頭如何？出身高貴，性情溫婉，與你倒也般配。”
周文宇眉頭微蹙，語氣堅定“母妃，瑤珺公主乃皇上最疼愛的女兒，皇上絕不會將她下嫁於兒臣。”
淑妃臉色一沉，還想再說些什麼，周文宇卻已行禮告退，徑直離開了正殿。
待周文宇離開後，徐嬤嬤上前一步，低聲道“娘娘，既然秦王殿下不願娶瑤珺公主，那林慧雯……”
淑妃打斷她的話，語氣冰冷“林慧雯？你想讓她嫁給宇兒？不行！宇兒的婚事必須對我們有利，那林慧雯雖有些手段，但終究隻是個剛認回侯府的鄉野丫頭，如何能幫到宇兒？”
徐嬤嬤思忖片刻，又道“那……不如將林慧雯許配給吳王？”
淑妃臉色一變，厲聲道“吳王與坤德宮走得近，若是將林慧雯許配給他，豈不是如虎添翼？萬萬不可！”她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
徐嬤嬤見狀，小心翼翼地勸道“娘娘，依老奴之見，不如先將秦王殿下的婚事定下來……”
淑妃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說得對！宇兒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盛開的牡丹，語氣幽幽“隻是，這合適的人選……”她伸手撫摸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指尖微微用力，豔麗的花瓣在她指尖破碎，鮮紅的汁液沾染在她白皙的指尖，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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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在哪裡呢……”
徐嬤嬤察言觀色，輕聲道“娘娘息怒，秦王殿下孝順，隻是不願將就罷了。依老奴看，與其費儘心思阻止太子側妃的人選，不如先將秦王殿下的婚事定下來。如此一來，也能穩住朝臣之心，免得他們胡亂猜測。”
淑妃揉了揉眉心，長歎一口氣“你說的容易，可這合適的人選，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既要家世顯赫，又要性情溫婉，還要對宇兒的前途有所助益……”
徐嬤嬤眼珠一轉，試探性地提議“娘娘，老奴鬥膽說一句，那林慧雯，似乎也符合秦王殿下的要求。她雖出身鄉野，但如今在京城名聲極好，又救過幾位名門閨秀，也算得上是賢名遠播。況且，冠軍侯府如今風頭正盛，若是能與他們聯姻……”
淑妃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一拍桌子“放肆！徐嬤嬤，你越老越糊塗了！那林慧雯不過是個鄉野丫頭，也配嫁給我的宇兒？她能幫得上宇兒什麼？簡直是癡心妄想！”
徐嬤嬤見淑妃動怒，連忙跪下請罪“老奴失言，請娘娘恕罪！”
淑妃冷哼一聲，餘怒未消“起來吧！以後這種話，休要再提！”
她煩躁地在殿內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京城之中，難道就沒有一個合適的女子……”
忽然，她腳步一頓，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幅仕女圖上，畫中女子眉目如畫，氣質清雅，正是當朝丞相的嫡女，溫婉賢淑的崔婉柔。
淑妃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她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龐，語氣低沉而冰冷，“崔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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