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謂危機,必然是有危也有機。趙言深吸口氣,力貫全身,隻聽“嘣、嘣”幾聲輕響,緊綁在身上的安全帶被一下子繃斷,站起身來,他就在機艙中施展開了那八式鍛體術。希望用大劑量的運動來促進血液的流動速度。沒辦法,質量不足隻能靠數量來彌補了。
趙言一招一式的展開著,以求儘力壓榨著肌肉能量,來補充內臟的消耗。
但不知道是不是高空的特殊環境,肌肉沒了往日地麵上空氣給它的束縛,往日深藏的力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這一下,猶如火上澆油,龐大的能量在皮肉筋骨之間來回衝撞起來。
趙言屏氣凝神,控製著體內的熱流迅速的完成了一個循環,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股狂暴的力量在內循環結束,無法與內氣共鳴的情況下,並沒有消散於體內,轉而掉頭向外,想要衝出皮膚的禁錮。
此時,趙言分外的冷靜,他知道,如果放任這股能量衝出來,那麼他的皮膚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將再也聚攏不了體內的能量,等於苦修近十年的“龜藏氣”一朝散功。也就意味著以往所有的努力歸於流水,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為今之計,隻有一搏。
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八式鍛體術,然後雙手似慢實快交替從頸椎往下開始整骨,到了尾椎往下半寸處,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捏,好像憑空捏住了一根並不存在的骨頭似的。
“劈啦”一聲,隨著這個動作,趙言的整條脊椎瞬間好像過了電似的,猛然在頸椎處高高聳起一截,如眼鏡蛇一般,同時,一股森冷寒意也從尾椎直竄後腦勺,如同三伏天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頓時,渾身毛孔緊縮,在根部處凸起了一顆顆細小的顆粒,皮膚一時間緊致到了極點。
此時奔湧而來的洪流如同碰到了一堵堅固的堤壩,衝擊不成,轉而以更狂野的姿態衝向筋肉骨骼。
趙言耳中傳來“轟”的一起悶響,洶湧的力量攜帶著巨大的能量衝擊著骨骼,如同千萬台打樁機在震蕩、敲打他的骨骼。一時間,骨細胞在充沛能量的滋養下,不斷地分裂、增殖著,並自發的按照遠古基因所攜帶的最優排列方式組合在一起,帶動身體向更高層次進化。
受此一衝,趙言渾身骨骼頓時發出一陣“劈裡啪啦”如炒豆子般的爆響,整個人猛然拔高了近二十厘米。昂首發出一聲長嘯,趙言轉身、扭腰,一拳擊出,“呯”的一聲巨響。
感受到機體劇烈的震動,趕過來察看原因的美軍飛行員看到了一幕令他終身難忘的畫麵一個身高二米,口吐白氣,渾身繚繞著白煙的巨人,一拳在高強度合金的機身上印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如魔王再世。
龐大的運輸機如蜻蜓點水般在法國南部一個偏僻的機場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在四台大馬力發動機的怒吼聲中,又昂首衝向藍天,繼續自己未儘的行程。隻在跑道上留下了三個孤零零的身影。
直到現在比爾還沒有清醒過來,他和拉庫圖在趙言繃斷安全帶的那一刻就驚醒了過來,然後親眼目睹了之後的整個過程。
從趙言在“劈裡啪啦”的骨骼脆響中,成為如巨人一般的存在,揮出那如滅世般的一拳。再到渾身白煙繚繞,臉色煞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整個過程,比爾猶如見證了一位魔王從降世、滅世到消亡的全景,他撫摸著那深嵌在高強度合金機體上的拳印,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類所為。
而拉庫圖則隻是單純的羨慕,他看到了趙言所展現的鍛體術中他所不掌握的後續變化,想當然的認為趙言所展示的那不似人類的力量,來自那神秘的鍛體術所帶來的威能。
隻要自己也能學會這種神秘的技能,那麼我也會擁有不下於趙言,不,甚至更超越他的力量。
拉庫圖暗暗咬了咬牙可恨!我已經挖掘了我所有的潛能,展現了我最強的實力,但背後的大人物卻遲遲不肯加大投資,如果想要按照正常途徑獲取後續的鍛體術,最起碼也得是一兩年後了。
拉庫圖深知實力就是根本,特彆是他們即將麵對的是朝不保夕的傭兵世界,隨時隨地都會麵臨滅頂之災,越早擁有強大的實力,自己的生命才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拉庫圖從小的經曆告訴他強者統治一切。
那是一個無序的世界,從他能扛得動步槍開始,就隨同部族中的戰士,聯合東家殺西家,聯合西家打東家,甚至在部族實力上漲時兩麵開打。獲取的財富則堆滿了族長家的倉庫,隨後變成大量的奢侈品,給族長一家帶來優越的物質享受。
他短短的人生所經曆的血腥、陰謀、背叛,可能比一個普通人一生所經曆的還要多。
因此,拉庫圖深知,沒有什麼是不能交易的。他能來到這裡,也是因為他爺爺用一顆碩大的金鋼石交易的結果。
剩下來的,就是用什麼去打動趙言了。
此時的趙言看上去異常的狼狽,蒼白的臉色、紐結在一起的濕漉漉的頭發、皮膚上滿是汗液流過後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跡、身上披著一件皺巴巴的軍大衣。像是幾個月沒洗澡了似的,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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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趙言的心中卻是安穩喜樂的。他知道自己大概經曆了什麼,按照中醫那玄之又玄的內家學說的說法,自己所經曆的過程應該叫“伐毛洗髓”!
即利用龐大的能量,錘煉、擠壓、衝刷筋骨皮膜中的雜質,最弱使肉體骨肉如一,金剛不漏。
雖然沒有典籍記敘中的那麼玄妙,但經此一步,趙言清楚自己“龜藏氣”的外部錘煉已經接近大成,轉而要掉頭向內,開始內腑的修煉了。
三人沒等多久,一輛軍用吉普呼嘯而來,在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中,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當當地停在了三人麵前。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親切”地問候聲
“噢!比爾,你這該死混蛋,瞧你乾了些什麼,帶回兩個孩子,我們這兒可不是幼兒園,難道還要我半夜起來給他們換尿布……”
“黃皮小子,瞧你臉色慘白,兩腿發飄的樣子,難道是被三個壯漢輪了一夜嗎!”
“噢,好臭!小子,你不會是剛從糞坑中被撈出來的吧,這下糟了,回去又得洗車了!”
“看什麼看,說你呢,黑鬼,眼睛瞪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帥的造型嗎!”
一個光著膀子,渾身精瘦,兩臂滿是刺青的白人青年坐在駕駛座上滿嘴臟話的問候著幾人。
青年二十多歲的樣子,滿臉雀斑,腦袋兩側剃的精光,隻在腦門到後腦勺的中間部位留下了一小撮的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用發膠固定起來,像雞冠一樣聳立著。
“啪”的一聲,比爾在花毛小子的頭上拍了一巴掌。“廢什麼話呢,道格拉斯,趕緊開車……”
“該死的,比爾,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弄亂我的頭發,這可是我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才做好的造型……”
又在一連串的臟話聲中,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地向營地駛去。
一小時後,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的趙言和拉庫圖出現在了訓練場上。
此時的趙言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精神卻是極好。體內的元氣也開始緩慢恢複,隨著呼吸,似乎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肌肉中來回流動,仔細看去,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好像也在自由呼吸,以至於皮膚上似乎泛起一層瑩瑩的玉光。
趙言清楚那是自己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很好的控製體內暴增的力量,以至於氣息外泄形成的光線折射。隻是一種暫時現象,用不了幾天,隨著控製力的加強,這種異象就會逐漸消失。
他們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裡,而不是長官辦公室。是因為這是給他們上的第一課近距離感受現代武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