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團駐地,飛控中心。
“長官,營地西北方向五十五公裡處,無人機傳來信號,空氣采集器采集到了硝煙的氣味。是不是派搜索隊去察看一下?”
“確定是火藥的氣味?”值班的是一位上尉軍官。
“不能完全確定,該地區剛剛下了一場雷陣雨,也可能是雷電擊中了樹木引發火情。”
“讓第三小隊去看一下。”沉吟了片刻之後,上尉還是做出了決定。副團長已經傳達了團長的命令,近期有大人物要光臨,所有異常的事情都必須予以關注,務必不能出任何紕漏。
很快,搜索隊的消息傳來,昨晚有人在那裡宿營,而且是個老手。
“能確定闖入者的身份嗎?”
“從營地周圍布設的警戒手法來看,是軍隊慣用的方式,這個人不是現役軍人就是一個傭兵。根據目前掌握的痕跡判斷,他朝東北方向去了,要不要跟進?”
“原地待命,等候下一步指令。”
第四團指揮部,副團長米希爾的辦公室。
“這麼說,有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米希爾用手指梳理著他那兩撇漂亮的八字胡,“單獨一名闖入者,你說,會不會就是當初突入我們營地那個人?”
“這個……似乎不大可能吧!洞口在十多天前就已經被封掉了,沒有進去的通道,他沒必要在這裡徘徊十多天吧!”
“難道就不允許他從裡麵出來?”
“這不可能!”上尉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要忘了,裡麵可是有一條暗河的。以這個人突入營地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高手。死中求活的情況下,嘗試從暗河出來,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這未免也太瘋狂了。那麼,是不是命令第三小隊跟上去?”
“不必了!讓第三小隊撤回來吧,從這個方向走,隻能是去一個地方。”米希爾在一張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光憑雙腳想要走出這片廣闊的雨林,是一件不大靠譜的事情,不管他是怎麼進來的,來這裡乾什麼,總歸是要借助交通工具離開的。那麼,隻能是這裡了。”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的點了一下,“藍盔部隊的營地。”
“當然,先前對這個人的判斷,隻是我個人的猜想,或許是另有其它勢力對我們長時間呆在這裡感到好奇,但不管怎麼樣,我們很快就能弄清他的目的。”
趙言不會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讓彆人抓住了他的尾巴。
米希爾判斷的沒錯,他的目的就是那處維和部隊的基地,他要借助那裡的交通工具離開。當然,他得借用的是弗朗索瓦的名號。
以替弗朗索瓦處理上次事情首尾的名義,搭個順風車,以那個基地指揮官和弗朗索瓦的交情,應該不會拒絕。即便他向弗朗索瓦求證,相信弗朗索瓦也會替自己掩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趙言猜的很準,當他來到基地門口,報上弗朗索瓦的名字之後,基地指揮官安德烈很快就接見了他。
聽明白了趙言的來意,安德烈很乾脆的答應了趙言的請求,並且吩咐副官給趙言準備一間休息室。
當趙言剛洗完一個熱水澡,準備飽餐一頓的時候,安德烈的副官來向趙言通報,下午有一架運送醫療物資的飛機去往三百公裡外的一座聯合國難民營。
屆時,趙言可以搭乘那架飛機離開,到了目的地後,營地會安排車輛送趙言去最近的一個城市。
趙言非常客氣的向副官表達了感謝,並代表弗朗索瓦向安德烈致以誠摯的謝意,感謝他為自己的方便。
就在趙言的行程剛剛確定的同時,一百多公裡外的米希爾也收到了這份行程,同時還有一份有關趙言的詳細資料。
“‘上帝之鞭’傭兵團,怎麼和教廷扯上關係了!”作為業界的老大,米希爾非常清楚這個傭兵團背後站著的勢力。
“能弄清他此行的目的嗎?是個人行為還是有指向性的目標?”
“不清楚。從傭兵團內部得來的消息,這個家夥從接受訓練到開始執行任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內部對他的評價極高,認為非常具有成長空間,值得花大力氣培養。
他是在我們訓練營接受的訓練,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剛剛我調閱了他的訓練記錄,所有的項目都是“a+”,堪稱完美。
但他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所有的資料庫都查找不到有關他的信息。護照也是在訓練營中辦理的,登記的年齡是十八歲。
根據他的年齡,我們判斷他應該是教廷某個計劃中的一員。到傭兵團中隻是為了鍛煉他更全麵的能力。”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針對我們這次行動的可能性很大。他不可能無目的的執行任務,這種人的每一次行動,都必然有來自教廷高層的授意……”
“能聯係基地指揮官將他暫時就地羈押嗎?”
“不可能!”
情報官一口回絕了米希爾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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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一到基地就打出了弗朗索瓦的旗號。要知道那可是當前政壇上最炙手可熱的明星,安德烈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得罪他的。哪怕那明知那家夥隻是借用了弗朗索瓦的名頭,他也不會去求證的。”
“那麼等他到目的地後再實施抓捕呢?”米希爾還是有點不死心。
“那座難民營的防務是由美軍主導,你不會認為他們會對我們的要求大開方便之門吧!如果到時候鬨出什麼事情來,那就不是我們這個層麵能擺平的了。”
在北約內部,法國與美國的矛盾由來已久。作為歐洲大陸傳統的強國,法國認為北約的事務應該由歐洲國家主導,也就是應該要以自己為主,而不是事事都聽美國的,跟在美國人身後搖旗呐喊。
但美國則不這麼認為。整個二戰,如果沒有美國的參與,歐洲大陸早就被德國統一了,哪裡還會有現在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的事。看看坐落在諾曼底的美軍公墓,數以萬計的美軍士兵被永遠埋葬在了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
而這隻是整個歐洲戰場的一個縮影。美國人民為這場戰爭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在獲取一些戰爭的紅利,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而且在歐洲,美軍已經夠克製的了。要知道,同樣作為占領軍。美軍在德國與日本的表現是截然不同的。一個隻是普通的海外駐軍,另一個則是太上皇般的存在,享受著超然的治外法權。
這兩個強國對北約組織領導權的爭奪,也深刻的反映在了兩國士兵的身上。在北約內部,這兩個國家的軍隊幾乎從來不攜同執行任務。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他走了不成。”米希爾不甘心的說道。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長官您有沒有這個決心了。”
“說說看!”
“我們可以在中途截停那架飛機,隻要不在安德烈的有效控製範圍內,他會故意裝聾作啞的。到時把所有責任往機組人員身上一推……”
米希爾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一架造價上億美元的飛機啊!
“你確定我背得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