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吐了口氣,這樣看來,“食氣”這種高效的能量攝取方式並不適用於日常。它隻能用在緊急情況下或是高附加值的食物上麵。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通過正常的食物攝取方式仍將是自己最主要的能量來源。
趙言暗自思忖著。
或許,自己應該調製一批高能量的藥物出來。不求有多名貴,隻要易於人體快速吸收,能在短時間內補充大量能量就行,這樣好歹能為自己節省出一些時間。
幾張藥方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掠過。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動,比如獵取食物,整理合適的藥方,進一步探索識海中的奧秘……趙言幾乎放棄了所有需要耗費體能的運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無思無慮,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以求儘量減少體能的消耗。
通過計算儲備的食物趙言有些驚恐的發現,若是得不到補充,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或許麵臨著隨時可能被餓死的風險。
……
時間永遠是最好的良藥,它可以撫平世間所有的紛擾。
在缺少吸引眼球的最新爆料之後,媒體也就失去了繼續跟進的熱情。而缺少了媒體的反複炒作,這起沸沸揚揚的印度森林死亡事件引起的熱度,也如同以往的任何一件新聞一樣,迅速如潮水般消退了下去,沒有人再將它記在心上。
但在看似平靜的水麵下,卻依然有潮水湧動。事關一種未知的強大生命,它強烈的吸引著事件的利益相關方們。於是在紛繁退去之後,在那格浦爾,反而形成了一個更大的漩渦。
而就在這時,趙言一頭撞進了事件的中心。
兩個月後的一天,站在熱鬨的那格浦爾街頭,看著麵前熱火朝天的一幕,趙言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當初遭受伏擊那一片貧民區已經有大半建築被推平,而在他埋藏物品的那個地點,一幢大型建築已經完成基礎部分,都快修到三層樓的高度了。
這個現狀完全超出了趙言的預料,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國度嗎!什麼時候開始有這麼高的效率了。
趙言有些愣怔的站在那裡。
此時的他看上去更接近印度中部地區的達羅毗荼人。
皮膚用薑黃染了一遍,看上去更接近本地人的膚色。在下巴、眼窩處打上一些陰影,在顯得消瘦的同時,也為麵部增加了一些輪廓感。眉毛加粗,眼角處用眉筆稍稍勾勒了一下……
都隻是一些最基礎的手法,但不細看的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是最親密的人根本無法將他跟原先的趙言聯係在一起。
看著眼前熱火朝天的工地,趙言感到非常遺憾。照眼前的情形看來,那把劍肯定是被挖掘出來了。至於是被發現的工人私藏,還是落入了什麼人的手中,與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隻可惜那隻式鬼了!
趙言暗歎了口氣。那是極好的研究材料,不論是它靈體的本質,還是那奇特的駐世方式,都對自己在精神一道的探究上有著極大的借鑒作用。
“下午好,趙先生!”一聲恭敬的問候聲在趙言的身側突兀的響起。
趙言當即心頭一懍,不是因為身份被識破,而是來人居然侵入了如此近的距離而他居然沒有察覺。
一個黑布遮麵,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瘦弱身影,看上去有些瑟縮的站在趙言身側一處牆角的陰影裡。
迎著趙言的目光,來人快步走到趙言身前,恭敬的跪俯下去,將鼻子輕輕的貼在他的鞋麵上。一股淡淡的屎臭味頓時衝入趙言的鼻端。
一個低種姓的賤民!趙言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種味道不是常年累月的浸染,是沁入不了身體的發膚毛孔的。
趙言一眼看出了這個人的虛弱。蒼白的皮膚,顫抖無力的手腳,隻是幾步的距離,就已經滿臉的虛汗,就像一個重度的癮君子。這也是他任由一個陌生人毫無距離的如此貼近自己的原因。
“趙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
這人以一種低不可聞的語調輕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就長話短說,往前三十米有一個牙科診所,進去後您什麼也不用問,直接去後門,那裡會有一個小孩帶您去一處地方,請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解釋……”
身邊匆匆而過的人流對這一幕並不感到驚奇,隻是一個達利特不小心踩到了貴人的影子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雖然奇怪於一個達利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鬨市區,而多看了趙言兩眼之外,再沒有引起其它波瀾。
大約十分鐘後,一座偏僻的鼠神廟的一角,兩個人相對而座。
“等了很久了吧……這麼說,我的那把劍是在你的手上!”趙言緩緩開口,“你就不怕我一時忍不住把你給宰了!”
從對方的打扮趙言一眼就能看出他已經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一個達利特能自由活動的時間隻能是在日出之前,否則不論他如何小心都有踩到彆人影子的可能。而能在第一時間識破自己的偽裝,說明他對自己有相當深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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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不可能成為可能,那麼隻能有一個解釋,對方是那場事件的當事人之一,那把劍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從自己藏劍的方式上,他料定自己一定會回來的……
“我記得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又說‘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對趙先生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來說,想要弄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臭蟲一般簡單……通過那場衝突,您已經展示了力量,但我相信您不會這麼做的……”
端起一把雨後天青的茶壺,他給趙言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然後解下蒙麵的黑布,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孔。
不出趙言所料,正是當日在場的三人之一。
“因為我能帶給您想要的!”
用最經典的英國貴族享用下午茶的程序,潘迪特咽下杯中的最後一滴茶水,然後用一塊潔白的毛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趙先生怕是還不清楚自己在印度特彆是中部地區的赫赫威名吧!”潘迪特笑了笑,“是不是需要我為您解釋一下!”
“這就是你邀請我來這裡想要表達的意思!”趙言緩緩站起身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想要用這種低俗的手段來要挾自己。一把劍而已。
見趙言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架式,潘迪特連忙站起身來,“隻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趙先生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擦了擦額頭微微滲出的汗水,一瞬間,潘迪特是真的害怕了。作為當事人的趙言可能並不清楚他現在的份量,但作為事件親曆者之一的潘迪特可是深知這一位的厲害。
這還隻是他本身肉體的力量。據潘迪特從隱秘渠道得來的消息,再綜合那把劍身上的異狀,眼前的這一位恐怕還掌握著另一股非人的力量。
畢竟不是誰都有能力讓神廟那場聲勢浩大的行動拆戟沉沙的。
“作為賠禮,我先把趙先生您的那把劍奉上……阿迪,阿迪!”
隻是入手感受了一下,趙言就知道這把劍上沒有做什麼手腳,式鬼還在。他將劍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隻是一場單純的交易,這是趙言最喜歡的方式。
“我想請趙先生幫我一個忙。”既然已經說到正事,潘迪特立刻正式了起來。對方收下了賠禮,那麼也就意味著先前的事情兩消了。
“隻要您答應,在中部地區,無論您想要什麼樣的東西,想要辦成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為您做到!”
“隻要我答應……你就對我那麼有信心?”
“那是當然,那片原始森林中發生的一切,我可是比內閣大臣們知道的還要清楚一些的!”潘迪特神秘的笑了笑。
“既然你有這麼大的能量,為什麼不自己去辦這件事呢,反而要借我的手……”
“您也知道那是不一樣的力量,就不必調侃我了……”潘迪特苦笑了笑,“不瞞您說,我的力量丟失了!”